“好”柴副盟主一抚掌,道:“这人对我正道盟重要,你只要将他医治好了,自然有重赏”
“谢盟主”那郎中大喜,再也不叫什么副盟主,直接盟主的就是叫开了。
柴副盟主走到床榻前,见到那人紧闭的双眼中,两只眼珠不停的转动,不觉就是冷笑:“水雨朋,水副帮主?既然已经到了我正道盟,何必装什么昏倒?”
听到柴副盟主说话,水雨朋眼皮颤动两下,略微犹豫一下,睁开眼睛,眼中尽是疲惫和不甘。
“柴副盟主,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如今在下病重……却是不能见礼了”
“嘿嘿,老朽倒是一直都想有缘跟你相见的,可你躲来躲去,净是躲着老朽,你让老朽如何见你?若非你病重,恐怕……见到你,还是极为艰难吧”
旋即柴副盟主又是自嘲道:“有什么大名,不过就是老朽一个,在缥缈峰上,还被你们缥缈派的李剑将右臂削下,水副帮主,你听得更多的就是这个吧”
水雨朋眼角抽搐几下,语气有些不甘:“水某不过就是一介水路的草莽之辈,却不知为何得了正道盟诸位盟主的高看,一直都如此的关注,就是水某病重,还将水某请到正道峰?”
“病重?病重你还知道这是正道峰?”柴副盟主讽刺道:“你若单是草莽之辈人家欣荣帮怎么回联合了大林寺攻占你的地盘?大林寺的和尚怎么也到处的找你?”
“算了,水副帮主,明人不说暗话,你是缥缈派的副帮主,我正道盟、大林寺和传香教联手灭了缥缈派,其中的缘由你应该知道的一清二楚,老朽也不想为难你,你还是将其中的……隐秘说出来吧。”
随即又是看看房内熬着的草药:“看你现在的落魄样子,一般的病痛都将你拖成这样,若非我正道盟发现你,你还真可能病死,这若是传到江湖上,岂不成为千古的笑柄?”
“咳咳”水雨朋有些气急,脸上被憋的发红,说道:“不都是大林寺和尚搞得?”
“嘿嘿,水副帮主,若是你知时务,我正道盟保证以后大林寺的和尚绝对不会找你的麻烦,而且……水副帮主的这个副字,说不定也能摘掉的”
水雨朋心中一动,眉头一挑:“柴副盟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柴副盟主笑道:“我记得缥缈派胡云逸逃走的时候带着一个叫做天天的弟子,不知道水副帮主可认识?”
水雨朋脸色大变,说道:“认识如何,不认识又如何?”
“我还记得这天天似乎是姓水的,而且,他还是缥缈派首席大弟子张成岳的弟子吧”
“这……”水雨朋突然如同泄气一般,全身无力,将手一挥,道:“柴副盟主有什么要说的,尽管说吧,不用拐弯抹角”
“嘿嘿,水副帮主在缥缈派水路的弟兄被欣荣帮和大林寺灭了之后一直都在东躲西藏,为何不去找胡云逸?或者说是人家缥缈派的残余不认得你这个副帮主了?”
看了一眼水雨朋,柴副盟主接着说道:“要知道,你可是缥缈派的副帮主呀,欧鹏死了之后,你应该就是缥缈派的帮主,胡云逸虽然是欧鹏的大师兄,算是缥缈派的大长老,可他……也得听你这个副帮主的吧”
“再退一步说,即便你不做这个副帮主,那天叫天天的弟子可是缥缈派首席大弟子的弟子吧,首席大弟子应该是继承欧鹏的位子吧,首席大弟子死了,那他的弟子,也就是这个天天应该继承欧鹏缥缈派帮主的位子吧?而天天不过就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年幼弟子,若是在缥缈派内没有深厚的靠山,他能坐稳帮主的位子么?你……若是不回缥缈派,不在天天的身边,他能坐上帮主的位子么?不仅如此,若是有人想当缥缈派这个帮主,那天天的性命……似乎都不能保吧”
几句话说的水雨朋脸上极其难看,似乎正是说到了心底。
“胡云逸为什么不让你去找他们?怕……你心底比老朽更加的清楚吧”柴副盟主笑眯眯的问道。
“缥缈派都已经被灭,要想重建,何其难也而且胡云逸重伤在身,数年都没有痊愈,他想做帮主……早就做了,何必有这么多的曲折?”水雨朋冷冷的说道,只是眼中的神情却是有些不够坚决
“哈哈哈”柴副盟主大笑:“知人知面不知心呀,况且水副帮主正值壮年,若是能当了江湖大派的帮主,谁说不能流芳百世?人呀,要有点儿追求才行啊”
“嘿嘿”水雨朋讪笑两声道:“柴副盟主说了这么多,水某已是明白,只是……正道盟所想之事,水某却是不知啊就是当年你们三派灭了缥缈派,水某都还蒙在鼓里的,至今不知道缘由”
柴副盟主一击掌道:“老朽最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了,水副帮主,你且说说看?”
“也没什么好说的,柴副盟主,您想啊,水某只是在缥缈派灭派前刚刚加入,而欧鹏不过就是因为无妨驾驭我洛水帮,才不得已让水某坐了这副帮主的位置,而且……还以……能得到缥缈派传承功法为诱饵……所以,欧鹏……或者缥缈六虎根本就没将水某当作缥缈派的嫡系,或者说还没有足够的时间对水某放心的……”
“嗯”柴副盟主点头:“水副帮主说的倒是没错……”
然后又提示道:“难道水副帮主没发觉一些奇怪的事情?”
水雨朋一脸的苦笑:“水某哪里知道,水某一入缥缈派就被派回洛水帮,家眷等都留在缥缈派,水某如何能知晓缥缈山庄的事情?就是……就是天天……水某也极少见,只有拜张成岳为师的时候,水某才请了一次酒席”
“那……那水副帮主没见过……见过一个羊皮卷?”犹豫了一下,柴副盟主就是开口问道。
“羊皮卷?”水雨朋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没,水某根本没听过,更别说是见过了”
“嗯”柴副盟主若有所思,起身道:“水副帮主,今日的话,只有你知我知,不会有第三人知晓。而且,水副帮主来我正道盟的事情,也是你知我知,绝对不会有第三人知道,老朽刚才答应水副帮主的事情,水副帮主请放心,我正道盟一定会帮水副帮主做到”
水雨朋欲言又止,而柴副盟主走到门口,又是回身道:“至于是水副帮主当帮主,还是天天当帮主,我正道盟都不在乎,我们在乎的是那个羊皮卷”
说完,掩门而去
一间静谧的小室,很是简单,除了墙壁上一个面相慈悲、手里拿着一个有七个竹节竹子的佛陀,还有佛陀下面一个书架,最后就是几个黄布的蒲团,此时的蒲团上,已经坐了几个须发皆白的老僧,当前一个正是大林寺的长生长老。
“方丈,方才已经禀告过莫愁城的事情,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长生长老紧闭双目,两手间佛珠慢慢的从一个到另外一个,身边的檀香依旧发出淡淡的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