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少年没有这个打算,转了个身又用被子蒙住了头。
“啊!忘记跟伊东华拿摄影机了……”他喃喃抱怨道。
花了将近一整夜的时间,杨颠峰仔细地回想了自己在昨晚宴会中的任何一举一动,如果真有什么失礼的举动,从旁人的异样眼光中应该可以看出端倪才是。可是,实在是找不出什么端倪,虽然自己引起旁人侧目的次数着实不少,可是大致上是很平均地分布在整个宴会的各个时段中呀!
他又在床上滚了一个小时,宿舍管理员才敲门道:“杨颠峰先生有人找你,是请他先回去吗?还是……”
“……可能是英布里逊,他关心我决斗的结果,就算部分是为了他自己,好歹也是一片好意,装睡未免失礼。”杨颠峰喃喃自语着,提高了音量:“麻烦您,请客人等我一下!”
但是来人不是英布里逊,而是吉勒斯德公爵邸派来的使者。他的任务很单纯,就是把昨天杨颠峰在宴会上被弄脏的西装送来,自然是已经洗好了的。吉勒斯德公爵邸的佣人,显然并不知道这件外套的原主其实是他们的伊东华小姐,当然,他们本来就没有机会知道。
杨颠峰这才想起自己顺手把公爵家借来的外套拐带回来了,也就交给那人让他顺便带回去。经过这么一折腾,少年再也没有赖床的心情,反正时辰已近,就抓了菱鞭往塔山森大教堂前进。
那教堂显然是相当有名的地点,距离城中心处不远,杨颠峰乐得走路过去,省一点马车费。一到了那儿少年着实被吓了一大跳,他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来观赏这场“决斗”,比自己参加勇武大会时还要多出几倍之多!
杜黎娜跟她老爸都来了──虽然正如意料中的,伊东华没来。嘉希昂带着同代表团的长枪大汉,即杨颠峰下一战的对手来了;英布里逊带着他的“亲卫队”来了;另外一堆女的想必是凡彻勒斯的亲卫队?拉兹亚家的香菇头少爷和他老爹也来了;几位在勇武大会上常见的熟面孔“纪录员”来了。这些都不算,杂七杂八的人还来了一大堆!看来,几乎一定会演变为流血事件的决斗,对好奇群众们的吸引力比勇武大会上的决斗要强烈多了!
虽然广场周围的围观群众很多,但是有人出声提醒大家,走近的杨颠峰正是决斗者之一之后,他很顺利地经由人们让出的走道来到了广场中央。他的对手显然比少年早来了片刻,现在拄着剑闭目养神中。
那是一位风度翩翩的长发青年,尖削的脸庞上缀着两枚鹰隼似的锐目,浓厚的眉毛挺得笔直,让少年一眼就联想到那个武侠小说的常用形容词“剑眉星目”,明白了此人确实拥有聚集广大女性者,且被英布里逊视为劲敌的条件。
那名叫凡彻勒斯的青年闻得有人走到他的正面站定,马上双目一睁,简洁地说:“我叫凡彻勒斯拉兹亚,代表自己的兄弟,赌上自己的性命与拉兹亚家的名誉和你决斗。我要说的只有这些,你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本来没什么,既然你问起了我就说说吧!”杨颠峰说:“我叫杨颠峰,其实我的女朋友昨晚跟我闹情绪,搞得我心情不太好,刚好你那兄弟又生来一副欠扁的模样,所以我才想扁他出气,这就是我来决斗的理由;跟我杨家其他人没有关系,跟你更没有关系,有那样的兄弟你真倒楣。”
随着英布里逊首先笑出声来,以他的亲卫队为主的一区马上笑成一团。相反的凡彻勒斯亲卫队那边却传出阵阵杀气,逼得站在她们附近的群众就算想笑也不敢笑了。而凡彻勒斯本人对这番肺腑之言则没什么表示,淡淡地说:“这里可以清楚的听见教堂钟塔大钟的声音,我们就以钟响第九下为决斗开始的信号。”
“嗯颠峰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看英布里逊杀气腾腾地拔出剑来也没有进一步的反应,不禁让英布里逊为他担起心来,后悔没有趁刚才多提醒他几句。不过,大钟上的时针和分针已经接近垂直,现在说什么也来不及了。
钟声响起。
第九声。
杨颠峰没有任何动作。
凡彻勒斯双手持剑,慎重地以弧形移动的步伐向对手逼近,在杨颠峰随着和自己相对角度的变化转动身体的瞬间,他出手了!
但,杨颠峰也出手了!惯见的“蟠蛇吐信”,牵制用的招式。
青年吃了一惊,没想到自己动手的时机完全被看穿了,攻势不由得缓了一缓。英布里逊则直到这时才松了口气,凝神观战。
“第一次试着在对战斗中的对手使用感官分享,效果还不错。”少年心想。
凡彻勒斯不敢轻敌,稳扎稳打地和杨颠峰过了几招,谨慎地把鞭招一一轻轻拨开,然后突然一个箭步冲上。
虽然少年早料到了,可是他后退的速度并不比对手更快,临时把菱鞭抽了回来化为剑形,一个交锋化解了这一剑。
对手的青年眉梢微动,显然十分讶异。他很快地出了第二剑,杨颠峰虽然出剑抵挡,可是两剑交锋的瞬间,突然觉得剑上传来一股很强的力道。
少年吃了一惊,紧急把剑身再化为鞭形化解了这个力道,才免于兵器脱手飞出的命运。他向后跳开,凡彻勒斯并没有急着追击。
那位青年暗忖道:“差强人意的鞭法,拙劣得可笑的剑法,虽然鞭与剑的交换十分迅捷,不过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