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今天早上,集团董事长到市里去开会,在那里看到了海州都市报的这则新闻,同时受到了其他同行的调侃和奚落,得到了市里主管负责人的严肃责问。
震怒之下,恼羞之下,窘迫之下,一向沉稳的董事长火冒三丈,变得冲动起来,立刻就电话指示集团监督委牵头办公室和人力资源部,立刻调查此事,立刻严肃处理。
关于调查的方式,盛怒之中的董事长指示很武断,如下:摸清当事人之间的关系,问清楚发奖卡的是何人,只要这两项吻合符合报道事实,不必多听徒劳的解释和无谓的辩解,立刻下结论进行处理。
处理方式如下:当事人是发行公司部门负责人的,撤销职务;是普通在编人员的,开除留用查看;是聘任制人员的,劝其辞退,是临时工的,立刻开除!同时要追究相关部门负责人的责任。
显然,董事长要用快速处理的方式来给同行和上面一个交代,为自己挽回一些颜面,显示出自己纠错的高效率办事风格。
我是还没有来得及聘任的临时工,自然属于最后一种方式。
也就是说,根据董事长的武断命令,我要立刻被开除走人,同时苏安邦和秋彤也要负相应的责任。
我这时感受了权力的巨大威力和无理霸道以及自以为是,上面认为正确的事情,就是百分之百正确的,你越解释越徒劳无益,反而会给你再扣上狡辩认错态度不老实的帽子。
我知道,集团董事长的指示,秋彤是无法违抗的,也违抗不了。
我刚刚在这里欲伸展手脚,就要立马卷铺盖滚蛋了。
这次,不是我辞职,而是我被开除!
果然,当天下午,集团的处分决定就下来了:秋彤向集团写出书面检查,苏安邦停职检查,我呢,直接开除走人!
当天下午,我就和曹滕交接完毕,在曹滕貌似同情的目光和赵达剑奚落嘲笑的眼神里灰溜溜离开了发行公司。
离开发行公司的时候,我没有见到秋彤。
这才想起,整个下午,我都没有在公司里见到秋彤。
秋彤干嘛去了?
没有见到秋彤就离开了发行公司,我心里有些惆怅和失落,我想,这次走人,恐怕以后就很难有机会有借口再见到秋彤了,梦幻的浮生如梦已经不见,现实里的秋彤也要不见了。
如此想着,我心里竟然莫名有了一丝伤感。
走在春天的气息还没有到
来的海州的街头,看着路两旁光秃秃的法国梧桐的树干树枝,经过一个严寒冬季的扫荡,已经难得落下一片树叶了。
木有晃晃悠悠的一片发黄的树叶飘落,就难以抒情发情。
索就不发情了,少他妈那些儿女情长了,不就是干了个临时工被人家辞退了吗,多大个事,老子企业破产都经历过,还在乎这点小屁事?
我都被开除了,这时候秋彤也不打个电话安慰安慰我,连面都没见上,我不由产生了一丝幽怨,她干嘛去了呢?
晃晃悠悠地在日暮的大街上走着,华灯初上,城市的霓虹开始闪现。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看见了四哥包子铺,肚子有些咕咕叫,决定进去吃点东西。
走进包子铺,正在忙碌的四哥看见我,笑着和我招呼:“兄弟,好些日子不见了,来,吃点什么?”
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要了一碟花生米,一瓶小二锅头,自斟自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