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栋恺这么做的目的,必定是有深刻的用意,按照孙栋恺做事的习惯,我想他下一步就会安排人举报我和秋彤。
一旦认定了我和秋彤受贿,我倒无所谓,秋彤可就惨了,2万元,足够把秋彤的职务和饭碗全部敲掉,而且,也足够提起诉讼。
这样,等待秋彤的,将会是什么,不言而喻。
车内没有开空调,我却仍然感到十分冷,不由又打了一个寒噤。
想到这里,我不由十分庆幸自己在给会计那4000元的时候用手机录了音,十分庆幸自己遇见了曹莉,听到了曹莉和孙老板的对话,十分庆幸自己来银座购物中心查询了一下卡的实际面值。
既然如此,那么,此事我当如何处理?我心中有些紧张,还有些焦虑,紧急思忖着对策。显然,决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我必须要用尽一切办法保护秋彤,也保护自己。
孙栋恺之所以要对秋彤采取这一手,显然是对自己几次欲图谋不轨而不能得逞的羞恼和愤怒,显然是想借机狠狠打击秋彤将秋彤拿下然后扶持自己的人上马。
对于我,我觉得他心里当然是不会在意的,我只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卒子,顺手牵羊办了也无所谓。
当然,要是能利用这个机会整治我一下,然后他再将我挽救,或许他以为我就会死心塌地跟随他为他效力,成为他的走狗。
而曹莉,向来是孙栋恺的一条疯狗,对秋彤一直怀着刻骨的嫉恨,能有机会打击整治秋彤,自然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一来发泄个人心头之恨,二来自己也许借机就坐上了一直思慕的秋彤的宝座。一举两得,自然是乐得做。
但他们显然做梦也没有想到我手里会有一段和会计的谈话录音,还碰巧听到了曹莉和孙老板的谈话。
我理顺了一下思路,站在孙栋恺的角度去思考,我觉得下一步很快就要到来,或许是后天,甚至或许是明天。
然后,我又站在自己的角度去考虑,考虑如何防御和反击。
我现在似乎在被动中掌握着一点主动,我手里有录音,我事先知道了他们的计谋,我实现知晓了卡的真正面值,有这些,似乎能进行有效的反击,似乎能让我和秋彤逃过这一劫。
从事情目前的进展看,从事情的性质和目的看,我似乎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监督人员找我和秋彤谈话的时候当场拿出证据,为自己辩护,另一个是在这之前采取必要的措施,直接将此事扼杀在萌芽里。
这两个选择似乎都有必要,却似乎都有利有弊,我苦苦思索着。
如果采取第一个选择,万一我的证据不足以证明我和秋彤的清白,万一他们有更直接的证据……
那样的话,岂不是要费很多周折,还有,即使我证明了我和秋彤的清白,这事一旦在集团里传开,很多人是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那还是会给秋彤的名声抹黑。
但是,第一个选择一旦成功,似乎对孙栋恺和曹莉是更有力的反击,会将他们的如意算盘彻底
击溃,会让他们收敛很多。
而第二个选择,直接将他们的阴谋在爆发前给予扼杀,似乎保险性更大一些,可以避免此事的扩大和渲染。但是,这样做,会引起孙栋恺的警觉,此次不成,还会招致他下一次更加狠毒的阴招。
我反复衡量着这两个选择,心中一时没有了主意,直到回到宿舍,和海竹一起吃饭,仍没有确定下来。
海竹看我吃饭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神情恍惚,边给我夹菜边说:“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神情恍恍惚惚的?”
我回过神来,看着海竹,笑了下:“没有什么啊,吃饭,吃饭。”
“真没什么?”海竹看着我。
我定定神,笑笑:“真木有什么啊。”边说,我边给海竹夹了一块鸡肉。
我暂时收回自己的思绪,不再想这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海竹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