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忍目卒,转过身去。
几个便衣无声地游动过来,分布在病房门口两侧。
我看着他们,低声说了一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任何人进病房!”
“是。”他们低声回答。
“我说的是任何人,包括医生和护士!”我又完善了一句。
“是。”他们又低声回应。
然后我从走廊慢慢往楼梯口走,心情还是很压抑,压抑里带着几分莫名的悲伤。
走下楼,站在楼门口,两辆灰色的面包车车灯已经关了,静静地停在风雪中。看不到车里的人,不知道车里还有哪些人。
风雪依旧在肆虐,吹打在我的脸上身上。
风似刀割,雪落无声。
仰望茫茫雪夜中的无尽苍穹,想着此时正在探视父母的李舜,想着刚才李舜跪倒在病床前的一瞬,想着老李眼角溢出的浑浊泪滴,想着老李夫人抱着李舜身体抽泣的情景,我的心再一次被悲怆笼罩,再一次被亲情撼动。
亲情!
刚才我看到的一幕,是亲情!
四季轮回,人生起伏,人间冷暖,世态炎凉,这世界一切都在变,或许唯一不变的只能永远是亲情。
点燃一支烟,慢慢地吸着,怅怅地想着,边打量着四周的动静。
周围便衣密布,住院楼内外的阴影处到处有黑影在游弋,看得出,此次安保是下了大功夫的,带有明显的老秦风格。
我不由怀疑老秦就在其中的一辆面包车上。
我两眼死死盯着这两辆面包车,琢磨着老秦会在哪辆车上。
一会儿,方爱国向我跑过来,附在我耳边说:“亦哥,丫丫母子已经安全到家!”
我点了点头:“你带着你的兄弟负责好大门口的警戒,注意一切可疑的迹象!”
“是!”方爱国答应着,又跑回去。
我知道,今晚老李和老李夫人和他会呆上一段时间,一时半会他不会离开的。
夜漫漫,夜正长。
我慢慢走到左边那辆面包车车门前,刚要伸手拉车门,车门突然开了,我接着看到了老秦。
老秦果然在。
“上来——”老秦说了一声。
我立刻上车,车门接着关上。
进了车子,看到车里坐满了人,全部穿黑色作训衣,个个全副武装,头戴钢盔,脚穿战地靴,手里拿着清一色的ak-47。
“副总司令好!”见到我,他们低声齐声问候。
我点了点头,看着老秦:“来了这么多人?那辆车上也都是?”
老秦说:“不,我这辆是保卫的,总司令坐的是那辆车,车上都是特战分队的便衣,都是带的手枪!”
“从哪里来?”我说。
老秦的神色犹豫了下,说:“天华山!”
“天华山?”我不由意外地叫了一声。
天华山位于中朝俄三国边境交界处,那里山高林密,都是深山老林子,纯原始状态,周围人烟稀少,当年是抗联的主要活动区域之一。天华山距离海州大约500多公里的路程,怪不得李舜今晚来的如此之快。
只是,李舜他们怎么从金三角突然到了天华山呢?
老秦看着我点了点头:“是的,天华山。”
“
什么时候到的天华山?”我说。
“一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