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秋彤说:“刁世杰死的事情,案子似乎破了,报纸上刊登了新闻,凶手自己去自首了。”
“嗯,我知道了。”我回过神看着秋彤说。
“这么说,那刁世杰就不是李舜杀的了,这么说,对李舜的通缉令就应该是要撤销的了。”秋彤说。
我点点头:“是的,应该是这样,或许很快,他就能以公开的身份堂而皇之出现在海州。”
秋彤点点头,带着欣慰的口气说:“这样,多少会让他的父母感到一些轻松,感到一些安慰。”
我没有说话,看着她。
秋彤看了看我,低垂下眼皮,不做声了。
似乎,她知道我此时在想什么,她也想到了我正在想的事情,那就是一旦李舜的身份自由了,很可能会面临着和秋彤正式登记结婚的问题。老李,特别是老李夫人,一定会督促此事的。
半晌,秋彤轻声说了一句:“我知道,该来的早晚要来,这一天,终究会来到的。”
说完,她叹息了一声。
这声叹息让我的心几乎就要碎了,但我除了伤感和失落,
只有无奈和凄楚。
我知道,我没有任何权力去阻挠此事,我现在已经是海竹法律意义上的配偶,作为一个有妇之夫,我有什么资格去阻拦李舜和秋彤结婚呢?
秋彤这时又笑了下,看着我说:“其实,我真心地为他感到欣慰,能洗清杀人的罪名,这无疑是值得高兴的事情。他终于有可能可以在阳光下生活了,这世界,谁不希望生活在阳光下呢,谁愿意一直呆在阴暗的角落里呢。”
我也不由自主笑了下:“是的,你说的对。”
“只是,他到底何时能彻底上岸,到底何时能做个堂堂正正的板正人,到底何时能让他的父母真正放心呢?”秋彤叹了口气,眼神里又带着浓郁的忧虑焦虑和愁绪。
似乎,虽然秋彤并不爱李舜,但却对他是发自内心有一种不由自主的关切和关心。
我感觉到了这一点,我早就感觉到了这一点。
不单秋彤对李舜是如此,李舜对秋彤同样也是这样,他其实似乎是不爱秋彤的,他似乎真正爱过的女人只有付梅,但他却对秋彤同样带着似乎是不由自主的关心关切,而这关心关切似乎并不仅仅因为秋彤是丫丫的妈妈,似乎并不仅仅是因为他需要秋彤来做的夫人为他装门面。
没有爱却又有这种表现,这让我感到有些无法理解。
虽然无法理解,但我却不会说出来,只是装在自己心里。
我没有说话,怔怔地看着秋彤。
此时,我的心不由又紧紧揪了起来,我又想到了正在马泥拉徘徊不前的伍德。
吃过饭,我送秋彤步行回家。路上,秋彤对我说:“对了,元旦那天你走了之后,我带丫丫去爷爷奶奶家玩了,爷爷抱着丫丫在沙发上看电视奶奶忙着给丫丫剥核桃吃的时候,我坐在旁边顺便给韩国的金淑英姑姑打了个电话,向她和金景泽祝贺新年,我们在电话上开心地聊了半天。”
我一愣,停住脚步,看着秋彤,结结巴巴地说:“你当着丫丫爷爷奶奶的面给,给金淑英打电话了?”
“是啊,我给金淑英打电话了,你怎么了?”秋彤感觉到了我的失态,用奇怪的目光看着我。
我忙掩饰地说:“哦,没什么……其实,元旦那天凌晨,金景泽给我打电话问候新年了,代表他姑姑问候我们新年快乐。”
“哦……”秋彤笑起来,接着说,“很奇怪……”
“奇怪什么?”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