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之事,你就不要多操心了,总之,这事我会处理好的,这事不会影响到我们的事业的,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行动的。”李舜大手一挥,显得有些烦躁。
我不做声了。
“不仅你,以后老秦也不许再提起,任何人都不许再提起。”李舜又说。
老秦不在这里,李舜说这话不知什么意思,难道只是在警告我?
我分明感觉到,李舜似乎已经知道了内鬼是谁,但甚至他连老秦都没有告诉,而且,他也没有对内鬼做出处置。
反复推断,我的猜疑点逐步集中到一个人身上。
但我不敢继续往下推测,因为这会让我恐惧。
李舜点燃一支烟,深深吸了两口,说:“此次派驻在海州和明州的特战队员,你不要担心什么,他们都是老秦亲自考察过的,都是绝对忠诚的,他们大多都是当年参加缅共的知青后代,根正苗红,对伟大事业都抱着无限的忠诚,都是绝对可以信得过的,是经过战火洗礼的。”
“这个我信。”我说。
“当然,也不能说百分之百不出问题,毕竟海州和明州是经济发达地区,从贫困的金三角来到这花花世界,经受不住物质和美惑做出出格的事,甚至做出背叛革命事业的事情,也许是会有的。对此,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一旦出现这样的人,务必要严厉处置,严格按照前进军的纪律处置,绝对不可以手软。背叛了前进军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对我们的敌人,只有四个字:你死我活。如果你再像处置孔琨那样心慈手软,不用我说什么,林雅如和方爱国也不会听你的,他们会直接处理好。但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你的威信和威严必然要大打折扣,这一点,你一定要想清楚。”李舜不软不硬地说。
我明白李舜这话的意思,那就是如果我管理不力,林雅如和方爱国随时都可以越过我直接向大本营汇报,随时都可以直接听命于李舜,换句话说,随时都可以不服从我的指挥。
我觉得有些好笑,对李舜说:“其实,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你说。”
“我建议,明州和海州的两支队伍,还是直接由大本营直接指挥。”
“你什么意思?”李舜瞪眼看着我。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大本营直接指挥这两支队伍,更有利于工作的开展。”我说。
“你是想给我撂挑子,是不是?”李舜说。
“我没那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因为我刚才的话有情绪有意见?是不是?我告诉你,你是死死绑在我李舜战车上的,你别想逃脱,我刚才说的那话的意思,是指的是非正常状态的情况,是给你一个提醒,并不是要剥夺你对这两支队伍的指挥权,我远在金三角,你身在国内,这两支队伍你不直接指挥谁指挥?
你给我好好听着,不管有没有情绪,都要负起责任,都要给我管理好指挥好这两支队伍,他们都是事业的宝贵财富,都是特战队员中的精华,都是前进军的骨干力量,都是前进军指挥人员的后备军,你,没有任何第二个选择,你,必须给我行使好你的指责。一般情
况下,我不会越级的,不会忽视你的权威的,不会让你尴尬难堪的,当然,这是有前提的。”
我心里苦笑阵阵,从来不按照规则出牌的李舜,他说的话是随时都可以更改的。而且,他还是随时都可以翻脸不认人的,即使对我。
看我沉默不语,李舜放缓了口气:“二弟,你看,我叫你二弟,这对你来说,是莫大的荣耀,前进军全体人员里,谁有这个殊荣呢?没有,只有你。二弟,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也有几年了,我们,是经受过战争洗礼和患难考验的好战友好兄弟,患难见真情,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是知道的。虽然我一直在万里之遥的金三角,但无时无刻,我的心里不在挂念着你,想着你。”
李舜的话我听了感觉很别扭,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们之间的情谊,是鲜血凝成的,是牢不可破的,是能经受住一切考验的。”李舜继续说,“目前,我们的敌人,虽然遭受了重挫,但力量还是很强大,我们的对手,虎视眈眈地在注视着我们,随时都可能对我们发起新的一轮攻击,我们时刻都要提高警惕,防备豺狼的突然袭击。在这样的形势下,对我们来说,第一位的是什么?是团结,团结就是力量,团结出战斗力,团结是生产力。当然,我们的团结,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有共同的敌人,有共同的目标,是因为我们有鲜血凝成的友谊做基础,是因为我们彼此都是可以信赖的人。”
我看着远处的海边,沉默不语。
李舜继续说:“我李舜此生可谓是坎坷磨难都经历了很多,但我始终很坚强很坚定,为什么?就因为我心中有执着的信念,就因为我身边有你有老秦有无数忠诚的前进军战士这样亲密的战友支持我追随我,就因为我对我李舜的事业有着无比狂热的追求。
磨难是人生的财富,这句话你要记住,不仅仅是对我,同样对你也适用。拨云见日,我们的事业一定是光明的,我们的未来一定是精彩的,我们一定能战胜对手,一定能开创一个新局面的。我对此有着坚定的信心,我有,你也要有。任何时候都不要悲观,悲观情绪万万要不得。”
李舜的一番话我心里哭笑不得。
“我们很久没有这么交心地谈话了,是不是?”李舜说。
“是。”我点点头。
“为什么我能和你说这些知心的话?甚至,我和老秦都没有这么说过,就因为我们是知己,是人生里最难得的知己,人生一世,千金易得,知己难求啊。”李舜的口气有些感慨:“二弟,你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知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