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医院医正到了!”
“快进来!”
太医院大夫接到旨意后骑马赶来,路上一点都不敢耽搁,就算天黑,打着火把也要赶来。但,他们到得太迟了,胤衸呼吸渐弱,汤药不进,针灸刺激穴位、放血等法子都使过了,药石罔效。
“皇上节哀!”
太医正最先跪下,其他太医跪倒一片:“皇上节哀啊!”
半个时辰后,胤衸在康熙怀里死了,康熙哀嚎如同失去幼崽身受重伤的老狮子,无人敢上前碰触。
可这样也不是个事,最后,还是梁九功哭劝道:“皇上,哀大伤身啊,十八阿哥若是知道皇上如此伤心,定然也不愿意见到。”
“皇上,叫十八阿哥躺着吧,奴才们好伺候十八阿哥穿衣。”
康熙痛哭流涕,最终还是放下
了小儿子,被梁九功扶回王帐。
康熙一走,帐篷外跪了一地的皇子、侍卫等才敢起身。
胤祉看太子一眼,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太子完了。
胤礽害怕极了,拉拢蒙古王公的事被发现,胤衸又死了,皇阿玛会不会要他偿命?
胤礽慌乱中跑了,最后不知道怎么跑到王帐附近,他站在黑暗中,看到王帐缝隙里露出的微弱的光。
左右没见到巡逻的侍卫,他鬼使神差地,轻手轻脚地,缓缓靠过去。
隐隐约约,他听到跟太医一起赶来的内阁大臣马齐禀报:明珠前几日死了,张英也死了,张廷玉已回老家奔丧。
“鬼鬼祟祟,谁在哪儿?”
巡逻侍卫猛然大吼一声,胤礽吓得跪倒在地,他站起身慌忙要跑,却被冲过来的侍卫按倒。
“快去禀报皇上,我们抓到一个探子!”
胤礽想解释自己不是探子,可他的脸被死死按在地上,根本张不开嘴。
康熙疾步前来,身后还跟着马齐、随驾的简亲王雅尔江并其他王公、侍卫等。
“皇阿玛,是我,他们抓错人了!”
胤礽试图为自己解释,康熙对他彻底失望。
幼子离世,又突闻张英、明珠死了,眼中的眼泪还未干,又面临太子窥视王帐之事,康熙废太子的心,再也压制不住了。
康熙声音嘶哑怒吼:“给朕把这孽畜拖到帐中来,把随驾的大臣、侍卫都叫来!”
胤祉、胤俄等皇子慌忙赶去王帐,王帐内已站满了先到的大臣、侍卫等,胤俄站在帐篷外就听到皇阿玛的痛哭声。
“朕对不起大清的列祖列宗,竟然选了这等孽子为太子啊……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暴戾□□,残害兄弟,朕容忍他二十余年,他竟然愈发张狂,竟然敢窥视朕之起居,这是要干什么?”康熙泣不成声。
“胤礽,索额图之死你是不是还嫉恨朕?索额图结党营私,你作为太子竟然不加约束,朕为大清除害,他死了,你恨不得为他戴孝送终,这些朕都忍下了,如今你窥视朕之踪迹,是要为索额图报仇吗?你要刺杀朕还是毒死朕?”
胤礽哭着摇头:“皇阿玛,儿子不敢。”
“你只说不敢,没说你不会。好啊,好啊,朕这些年,竟然宠出一条毒蛇来。有你这样的儿子,朕寝食难安!大清基业,更不能交到你这等孽畜手上!”
康熙哭到抽搐,颤颤巍巍站起身:“马齐。”
“臣在。”
“写圣旨。”
康熙仰头望着王帐顶上的吉祥如意纹,他道:“废太子!”
只这二个字,无多余字句修饰,就二个字!
马齐提笔愣住,废太子?
“朕说,废太子!爱新觉罗胤礽,从今日起,不再是大清储君!”
“听明白了吗?”
马齐跪下:“皇上,您二思啊!储君不可轻易废除,会动摇国本啊!”
“哼,废除这等孽畜就会动摇国本?他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