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嵩启也笑:“嗯,还记挂着哥哥,这妹子没白认!”
“那是!”燕清婉露出个招牌猥琐笑脸儿,“二哥你不在我连饭都没处蹭了!”
“玩儿去!”白嵩启一听哭笑不得。
几人开着玩笑,清婉突然发现从大家凑一块儿叶子就没说过话,不禁向她看去。只见苏南叶面沉似水,眉心拧着,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她觉得有事儿,可是一想大家都在,以叶子的性格现在即便问她也不会说,因此便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天大家都算尽兴,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有归意。本来白嵩启说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可清婉推说都累了,于是也就散了。她故意拉着叶子说回宏嘉丽园的房子看看,叶子点头同意,阮逸尘也看出叶子不对劲,于是送了她们就自己走了。
进了门,燕清婉拉窗帘开窗透气,收拾停当了,才回到客厅,坐在叶子旁边。
“到底怎么了?”
“什么?”叶子声音带着累。
“我你还瞒着,你说过,我的事瞒不了你,同样,你有事也瞒不住我。”清婉直勾勾地打量她。
“唉!”好久,才见对方叹了一声。
叶子坐过来,将头靠在她肩上:“燕清婉,我见到陈复了。”
“什么?”一句话,她顿时也变了脸色。
陈复,好久之前她就知道这个名字。
那时候她跟叶子刚刚要好,在叶子的极力要求下,她搬进这所房子跟她同住,然后就有很多个晚上,两个女孩子挤在一张床上,互诉心事。
叶子将自己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倾诉给她听。
陈复,燕清婉心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她想,如果阮逸尘对自己来说,是劫;那么陈复之于叶子,便是灾。
算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一年苏南叶十三岁,她的父母离异,从此劳燕分飞。母亲远嫁,再无音讯,父亲续娶,继母进门。叛逆的她性情更加孤僻乖张,化浓妆、穿耳洞、打架、逃课、顶撞老师,各种处分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其实那时的她,只是想通过极端的手法引起父亲的注意,她想就是训她骂她几句都是好的,但她的父亲却对其作为不置一词,每当她闯了祸,父亲只是让秘书去给她收拾烂摊子:打了人,赔钱;顶撞了老师,送礼请客;被学校开除,砸钱,转校。反正她们家有的是钱,所以她的事,没有摆平不了的。
这种生长环境下使得苏南叶的作为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她目中无人,不断闯祸。老师听见她的名字就头疼,好学生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可是没关系,她依旧有一堆“朋友”。那些学校里的不良少年自动的跟她称兄道弟,什么作孽事儿都会叫上她一起干,谁叫她家有钱呢!十四岁的时候,她参与少年械斗,捅伤一人,差点儿进了少管所,若不是她父亲出钱解决的话。
可也因为那一次,她在道上名声大起。好多小混混甚至慕名前去参观她,陈复就是其中一个。叶子说她对陈复的第一印象就俩字儿——贼帅。所以那个正值花季年龄的太妹在看见陈复的第一眼就红了脸。女孩子看见长得好的异性时,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花痴行径,我们称这为少女情结。
也因此,当叶子在酒吧跟看场子的陈复第二次相遇时,对方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陈复霸道地夺去了她的初吻,并告诫她:以后不准来这种地方。
从此,一切都变了,向来自负容色且看谁都不顺眼的小太妹苏南叶,竟然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她不再画烟熏妆染五颜六色的头发,甚至不去打架不爆粗口,因为书上说,男生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子。
那段时间陈复对她很好,无论她想做什么对方都顺着她宠她。叶子说他会在过马路时主动牵着我的手,会蹲下来给我系鞋带儿,我哭的时候他就过来抱紧我,即便我无理取闹他也不生气,我们穿情侣衫,我知道他的QQ密码……
她说我那时候觉得这就是爱情,真的,我觉得他比我爸妈对我都好,所以当时他就是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陈复没让她去死,只是夺走了她的贞操。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
可是叶子不知道,她所见到的陈复并不是真实的陈复。那人之所以接近她,只是因为听说她家里很有钱。他只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小混混,沉溺在网络游戏和老虎机里,苏南叶花钱大方是出了名的,他听说她家里每个月光给零花钱就是一万,那是多大的数额啊,别说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就连有些白领,每月都拿不到那么多。
陈复的计划成功了,那些日子,叶子的零花和积蓄全部给了他,他用那些钱买好衣服,请狐朋狗友喝酒,以及赌博,大家都说他命好,挂了一那么正的马子,又有钱,以后保准吃喝不愁。
可是他的美梦没做多久,似乎也是刚过完年不久,也是春季。那时叶子刚上高一,有天突然逃课就逃了课去找他。
她说陈复,我怀孕了。
陈复听完,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因为那之前不久,他刚听一位大哥讲了叶子父亲对付仇家的手段,可以说残忍至极。那位大哥还警告他,说悠着点儿,别搞出事儿来,不然你小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子抱着陈复胳膊,说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