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观音思忖间,无意地又向亭外四周的水中望去,又是一惊!
其是正是天带暮sè,她还背光看水。水底的东西,正看个清楚:倒插铁头枪!
如果不明就理,从栏栅上跃入水中。那身子便要被那一排排,一根根的倒插铁头枪透体而过了。
这重机关又是什么意思呢?
没容细想,那灰鸽子已经系好绳索,踩着石阶走上来了。但面sè全变,一片茫茫没有表情。
“挂图张张灵──”
他象是自吟自唱地念了一句,目光也不看她,也不去动什么开关,劲自靠着扶手拦杆座坐了下来,架起了一条二郎腿,双手往膝上一抱,再也不念下去了。
白观音心中一惊,象是盘答切语?!
她一手提着扁笠,一手提着鞘剑,不觉间真力已运向双手。
她看得十分真切,这灰鸽子貌似清闲地坐下,其实这是运充真力随时待发的姿势。
他坐盘的那条腿,已经踩好了亭基的底石,随时可以把一个人弹得飞到这个亭子的任何一个地方,而架起来的那条腿,则可以踢出千钧的暴发力。
那么,谁到了这个亭上要是答不上他的切语,他就必然要飞身出腿而进击。
就算被击中者能挨他这一腿,而不即死,身子也就非被踢出亭去而跌落水中不可。
对了!
倒插铁头枪,正在等着落水者呢。
“看图走路径。”
白观音只能信口答出这一句,碰一碰运气了了。
灰鸽子没有出击。
“黑鱼白眼屋──”
他又念了一句,最后一字拖得很长,显然在等着回答。
“渡进湖心亭。”
答这句话,白观音已经很有把握了。
灰鸽子这时脸上全无表情地立了起来,
白观音就立在他的身侧。
没有看他。
但,随时都准备着,灰鸽子只向前一步,看准了亭中石盘太极旁的一块方石,右腿踏落──
嘎嘎声响中,那一块至少重在十担千斤的石盘太极缓缓升起……看走眼啦,灰鸽子绝非凡响之辈。
这平稳蹋下的一脚如没有两千斤以上的力道,也非想顶起这大块的石盘。
铛!
石盘已经挂稳了。
灰鸽子的脸上那恭敬之sè以恢复了。
“剑姐,对不起。例行公事。”
白观音没有说话,只回了淡淡一笑。
“请”
石盘太极下面是一条弯弯的石阶道。
白观音先下去了。
这里是完全不同于上面的又一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