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蔓歌一眼会意,对着不省人事的谢昭雪,抱歉的笑了笑。
天时地利人和,蔓歌就朝着门外大喊:“快来人啊,谢小姐晕倒了。快来人啊。”在蔓歌吼出的一刹那,柴房的门就被一阵大风吹开了,看这架势,就知道无夜如蔓歌所料在监视她。
蔓歌也装出一副慌张的样子,“师傅,你快看看姐姐这是怎么了,刚刚才与我说着话。怎么一下就倒了。”
无夜淡淡的看了许蔓歌一眼,默不作声的向谢昭雪走去。在迈步的同时,蔓歌一个手快就无夜给点穴定住了。看着无夜僵直在原地的身体,许蔓歌先是大呼一声,又对无夜笑了笑。“师傅,不好意思,得罪了。徒弟我真的我没法子了,您就心疼心疼徒儿吧。”
不等无夜应予,许蔓歌就轻功飞上了屋顶,掀瓦而逃。待蔓歌走后,无夜无奈的叹了叹气,动了动僵硬的臂膀,掐指一算,喃喃道:“都是命里的劫,上辈子的债终究还是要还的。”无夜连谢昭雪看都没看,又走了出去。
以无夜的武功,谢昭雪与许蔓歌在房里的谈话早已被他听的一清二楚,许蔓歌的此番行为,不知道是算定了自己会配合着她演这一场戏,还是真的傻到以为凭她的三脚猫功夫真的可以挡住自己。
望着屋外快要下雨的天,无夜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该来的还是来了。”
出了尚书府的许蔓歌,倒是不担心被她打晕的谢昭雪。反正那些家仆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却是没人管,不管怎么说,今日生辰她最大。算一算还是挺快了,转眼就十二岁了,再过三年,就及笄了。到时候就该婚配了。该死,怎么又想到这里了,三年还早着呢。
今天要吃好的去,亏谁都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一路瞎逛之后,许蔓歌吃撑得都快吐了,可是心里还是高兴不起来,总感觉空空的。没人陪伴的滋味还是没能习惯。
扎兰吉泰。这个名字在蔓歌的心里一闪而过,哎,还是只有去找到他了。说走就走,蔓歌到马市里买了一匹颇有眼缘的马,当场就给它取了一个名字。“锦年。”
繁华空梦非锦年,人生如秋总萧瑟。
蔓歌也不急不慢,骑着“锦年”晃晃悠悠的到了那片熟悉的大草原。离天黑还有一段时间,来找扎兰吉泰也是临时决定的,所以蔓歌只好决定去找他。
一小段路程,蔓歌远远的就望见了扎营在河流边的北疆部落。还有人群之中一个忙碌的身影。扎兰吉泰。不知为何,每次蔓歌只要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就会莫名的安心,一种踏实感,像看见亲人般的感觉。
“啾啾啾。”蔓歌将手放在嘴边,手指一张一合,便吹出了鸟叫声。这是扎兰吉泰与蔓歌的独特到见面信号。果不其然,扎兰吉泰听见后,就挺直了身板,向蔓歌这里看了过来。
蔓歌亦是粘在原地怔怔的望着他,纵使隔着很远,蔓歌也能看到他对自己那温暖而又熟悉的笑。马蹄声的渐进,人亦如期而至。
“蔓歌,你怎么会到底来。有事找我?”清朗的声音抑不住扎兰吉泰言语里的愉悦。
“我怎么会来,你好意思说,今日是我生辰,你竟然不来找我,还要让我来找你。不知道是谁去年信口开河的今年要给我一个惊喜的。”
“哦~原来是你生辰啊。哎呀,不好意思,礼物忘了。要不,我临时给你弄一个,顺便叫声哥哥来听。”
“季蔚语,我看你今日是皮痒了,欠抽是吧。我的生辰也敢忘!”
“呀,你怎么知道我皮痒了。来吧,帮小爷我挠挠。”
“我看你是真的欠抽。”话语未落,蔓歌就执起马鞭朝扎兰吉泰挥了过去。
“喂,你还真打啊。”扎兰吉泰一边躲,一边笑着说:“好久没来比赛了,择日不如撞日,我们来比比谁的马术更胜一筹吧。”
“比就比,谁怕谁。这次我可是不会让你。”
“哈哈哈,输得人可是得唤我一声哥哥哟。”
“呵,我看你还是省点力气,到时候叫姐吧!”
“驾!”两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在草原上,奔驰的马匹在黄昏的照耀下,染上了自由的光辉,多么洒脱,多么逍遥。
“哈哈哈,季蔚语你退步了哦,记得叫姐姐哦。”爽朗的笑声听起来是那么干净纯粹,像是一股股清澈的山泉缓缓流过心底,在呼啸而过的风里带着阵阵回音。好多年后,蔓歌都会想起她与扎兰吉泰的赛马,然而那时早已物是人非。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歪歪扭扭的,却异常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