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梦归直。
谁挽大河东下,
看禹王臂力。”
“瘦猴儿,我可真羡慕你啊,能离开这黑漆漆看不见天看不见底的牢笼,驰骋到男人该去的沙场上去啊……”朦胧中,看见岳暮山眼角噙着眼泪端着碗坐到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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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如来客栈天字号厢房里传出女人幽幽的埋怨声,粉红色的床幔内女人涂满丹寇的长指甲划过男人的脸皮,发出细微的沙沙声。交织在一起的男女虽然还都穿着衣服,可彼此相望的眼神却透露出人类最最原始的禽兽本色,情与欲的纽带结结实实捆绑住床上的两人。
搂住朝思暮想的腰肢,埋首在她饱满的曲线内,英禄感到无比的兴奋。好像第一次杀人时的感觉,刺激又紧张。虽然他们不是第一次,可是隔了很久的欲望总是来得更猛烈。
“你是在乎我的,是吗?”不然,不会让人约我到这里,这个认识让英禄的冲动更加强烈,对着女人雪白柔软的脖子啃咬下去。
“嗯……”女人享受着他澎湃怒吼的激情,双手在捏到他干瘪的胸膛时开始皱眉,究竟不如那人,该死的那次之后就再也没来找过我。不耐烦地想着抓过压在身上男人在背后笨拙摸索衣扣的双手,伸出舌头一根根舔咬起来,媚眼如丝,用下巴顶着他,娇笑:“急么?”
挥汗如雨的男人被她的妖冶媚态迷惑,下意识地点着头。
舌尖萦绕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皮下的喉结上下来回狠狠抽动,耳畔下几条青筋根根凸起,看到这些,敏贞才露出满意的笑容,让男人搂抱住同样被火苗点燃的自己……
之后。
男人几乎留下了眼泪,他想这是自己人生迄今为止度过的最最美丽的夜晚,最最快乐的时光。
挥开他满是冷汗的手臂,瞥了眼他抖动的肩膀,敏贞忽然觉得和年羹尧比起来,他简直就不是个男人。厌烦地闭上眼,忽然有些后悔今夜的冲动。对于她生命中的第三个男人,她简直是拿看待下人的目光看他的,那为什么会和这样的人上床?同情,怜悯?这些词显然不应该出现在我敏贞的字典里,管他呢,只要我高兴就好。
回头看了看面有倦容的女人,英禄低头吻住了她的鬓角,许下他一生的承诺,“等着我,等着我为了你在西北战场上建功,等着我凯旋铩羽而归,到那时,我就会向大人提亲。”
疯子。不,根本是个傻子。女人心想,看不见的战争、战场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洪水猛兽,吞没了我的第一个男人,至于你,或者算不上真正的男人,既然去了那里,我又怎会把一生的幸福投放在你的身上?
肯定是空虚得太久没有人安慰才会想到他的,不过一个可怜的傻瓜。我理他作什么?冷哼了一声,翻身佯睡。
男人以为她睡了,不舍地又吻了一下她额头,撩开帷幔,透过窗户缝儿,天边升起一弯惹人怜爱的月牙儿。嗅着屋外香樟果的香气,男人发出了满足的叹息声。
烦闷的女人心头却刻划出另一个男人的影子,越是想小腹越是像被点了一把火,越烧越旺,直接扑到了她心口,光洁的臂膀再次搂住了男人的脖子,惹来惊喜的眼神。
春香蹑手蹑脚地由如来客栈的二楼换好衣服跟在小姐年小蝶的身后。被新结交的朋友招呼款待着直到吃完晚饭,俩人才偷偷地回到这里更换掉男子的装扮,恢复女装的服饰。
“我说小姐,咱们早点回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这下好,为了让这个时候把守后门的年福看不出咱们女扮男装的模样,还要花费这三两银子的冤枉钱,啧啧,真是太浪费了。”
“怎么浪费了?看,这就是收获。”被唤作小姐的少女斜指着丫头手里沉沉的包裹。
“全是书!”春香一边摇头一边搀扶着少女下楼,埋怨道:“还好主子这两天不在家,不然我在被主子打死之前先要被你给累死?”厚厚十几本线装书,一手拎着很是吃力。
“很重吗,我来帮你。”少女挨着春香走到一楼天字号厢房门前,正要出手帮忙,忽然见到春香的脸瞥得通红。
“怎么了?”
靠近房门的丫头忽然想到了那个可怕地夜晚,又是害怕又是羞愤,连忙拉着少女要往前走。
“唔,你发烧了?”少女伸过手指摸上春香的脸蛋,人也凑着靠近厢房的门槛,忽然,喘息、□还有若有若无细细的尖叫声越过窗纸钻进她的耳朵,下一刻,她的脸也和春香一样红了。
跺跺脚,“我们快走。”急促地在黑暗中想去抓住丫头的手,却是不曾想弄翻了原本沉重的包袱,哗啦一声,一堆书发出重重接触地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