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的脑袋轻轻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声色低哑:“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冬渔,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我会改到你满意为止。”他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打着冬渔的肩膀。
“宋雪满,你很好,你不需要改,但你能不能不要把我成工具?我不要你把我保护得密不透风,如果你说是因为我笨、我傻,我也可以改,我们能不能站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相处?我也会改你满意为止,我们是平等的,我们谁也不欠谁,你不用事事都考虑我,你不用把每件事都做得那么完美,这很让人害怕。”冬渔一股脑地宣泄着,他不喜欢这样,这样很没出息,他又在向宋雪满服软。
宋雪满拍打他肩膀的动作慢慢停顿下来。
良久,他开口道:“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会让你这么害怕,对不起。”
“你不要说对不起,这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好像,除了这三个字,宋雪满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宋雪满低下头,忽的笑了:“我没想到,你平时那么迟钝,在这种事上,又那么敏感。”
“我想抱一抱你,可以吗?”宋雪满询问道。
“嗯……”
得到准许,宋雪满勾住他的肩膀,按着他的后脑勺,让这个拥抱亲密无限。
“冬渔。”宋雪满在他颈窝蹭了蹭,“你知不知道,我也有害怕的东西?”
“嗯?”冬渔愣了一下,想从他怀里挣脱,宋雪满却抱得更紧。
宋雪满道:“再让我抱一下。”
冬渔从不知道宋雪满有害怕的东西,所以非常好奇。
“你怕什么?”
宋雪满忖度片刻,问道:“你先告诉我,你害怕什么?”
“你怎么把话题拐我身上?”冬渔嘟囔道。
宋雪满从善如流道:“万一我害怕的东西很丢人呢?”
“噗。”冬渔被他逗笑了,“我怕乌鸦。”
“为什么?”
“小时候,外公重病,老妈带我和冬薏回家探望。在一个大院子里,老妈让我冬薏在外边玩,她进去看我外公。那时候院子里有一棵树,我和冬薏跑到树底下,发现树上站着一只乌鸦,我听说乌鸦是阎王的信使,它会带走将死之人的灵魂,我和冬薏就拿小石头扔它,想把它赶走,可它就站在枝头上,我们怎么赶也赶不走它。那天晚上,我外公就去世了。”冬渔将头埋在他的肩膀上,闷声道。
“所以你怕它?”
“嗯,我到现在都觉得,是它带走了我外公的灵魂。”
宋雪满轻轻地笑了一下。
冬渔有些不好意思,“你怕什么?”
宋雪满道:“我也怕乌鸦。”
冬渔:“……”
“你又骗我?”冬渔推了他一下,没推动。
“我没骗你。”宋雪满叹息道。
“那你为什么怕它?”
宋雪满收紧双臂,“我怕,它真的是阎王的信使;我怕,有一天,它会停在你的窗外,我怎么赶也赶不走;我怕,它会带走你的灵魂。我突然意识到,我好像没有办法阻止它。”
冬渔心脏剧烈跳动,好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他捂住发烫的耳尖,从宋雪满怀里抬起头来。
“宋雪满,你是不是在哄我开心?”
宋雪满笑道:“是在哄你开心,也是我的真心话。”
“嗡嗡――”
手机疯狂震动,宋雪满不经意皱起眉头,拿起一看:“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