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映愤愤不平地离开了。
宋雪满两手搭着扶手,轻微低下头,眼神带着些许侵略性,语气平淡:“过来。”
冬渔迟疑片刻,架不住宋雪满直白的眼神,慢吞吞地起身,走到宋雪满面前。
“对不起,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平白无故把宋雪满牵扯进来,冬渔难免觉得愧疚。
宋雪满点了点头,“嗯。”
冬渔窘迫地笑了下,“我太冲动了,对不起。下次你就不用管我了。”
宋雪满抬起头来,深邃的眸子望进冬渔瞳孔里,启唇,停了一秒,才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那你想听什么?”冬渔面带疑惑,不太确定地说:“那……我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各班在开班会,时而传来嬉闹声。
余晖收尽,天空撒上了微弱的星光,也往宋雪满脸上撒下了一道浓厚的阴影。
一盏壁灯在上方亮起,将宋雪满的神态照进冬渔的眼底。
他微垂眼睫,脸上出现片刻的落寞,冬渔却感觉自己的心跳“突”的一下停了。
宋雪满并未回答,他牵起冬渔的右手,按揉着手腕部位,眉宇间添了一抹浓情,绕是冬渔,也看出来了。
“还疼吗?”
冬渔怔怔地看着他,几秒后回过神,摇头道:“不疼。”
“刚才为什么不解释?”
冬渔抿了抿唇,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宋雪满的指尖冰凉,按在手腕的动作十分,若不仔细感受,就像被溪水包裹着,舒适极了。
“只是一件小事,用不着解释。”
按揉的动作停止下来,宋雪满抬头望着冬渔,语气郑重:“冬渔,你听过仓央嘉措的一句话吗?他说‘世间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但对我而言,世间事,只要与你有关,便没有哪一件是闲事。”
他的话像烙铁,在冬渔耳边烫起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痕迹。
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话语,像无数的小锤子,不痛不痒地敲打着冬渔的心脏。
突如其来的夜风吹起冬渔的心跳,忽上忽下,晃荡不安。
“我允许你逃避,允许你怀疑。一开始,我以为事情会和我计划中的一样顺利,现在,我没有把握能让你放下芥蒂。”
不可否认,宋雪满着急了。
到现在他都无法确定自己的问题是什么,更别提解决,如果继续向冬渔输入一个错误的观念“我们更适合做朋友”,一旦冬渔给这件事定性,宋雪满没有把握自己能够动摇冬渔的观点。
所以,他决定摊牌。
“我想你一定猜到了什么。如果,现在我向你表白,你会接受吗?”
明知回答是什么,宋雪满仍不由生出一些期待。
冬渔脑子里嗡嗡地响,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