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也一直未亮,月亮一直停在原地
云曦琅掐算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三天了,他们的食物省吃俭用也还是见了底
景泰掏了掏行囊,手上空空,他面色开始严肃起来
“接下来怎么办,再出不去都得饿死”
云曦琅并没有回答他,他一直在打坐,一边节省气力一边演算离开的办法
倒是云月笙百无聊赖的趴地上戳泥巴玩,满不在乎,死就死呗,有什么大不了
景泰看了看两人,叹了口气,也开始找了个地方闭目养神
约莫这又过了四五天,三人开始面色虚弱起来,云月笙最先受不了,进入了昏迷状态
她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腥甜的东西顺着自己的嘴流向食道
因着暂时缓解了饥饿,她睁开了沉中的眼皮,恍惚间看着云曦琅的身影在自己面前
她无力摊在那,看着他割破自己手腕将血液喂进她的嘴里,心中闪过好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曦琅每隔几个时辰就会喂她一口血
就这样又维持了两天,云曦琅同景泰也开始熬不住了
景泰开始陷入昏迷
云曦琅又一次割破手腕,这次血液几乎是喷涌而出
他一次性让云月笙吃了个饱,然后又将还在滴血的手腕放到了景泰的唇边,有气无力的喘息
看着云月笙渐渐醒过来,他不放心的叮嘱
“姑娘,在下在此处施了咒,估摸着还有两天就可以破局,到时你带着景泰尽快离开。。”
云月笙看着云曦琅唇色惨白,渐渐倒在自己面前,她只觉得不解
他明明可以自救的,为何要拿自己换一个陌生人活着?
大概是生平第一次感到善意,云月笙开始感到迷茫,还有一丝暖意
她想不通,情绪就开始涣散,妖气开始四溢出她的身体,慢慢的散满整个树林
上空的黑夜开始变化,越来越亮,渐渐的变为白昼
四周的景物退去,只剩下一片洁白,一片粉色花瓣缓缓的掉落在她的手上
“能破吾此间的,只有吾的血脉”
一道空灵的男声自她背后响起
她转头望去,参天的大树屹立在自己眼前,满树盛放着桃花,迷幻至极
粗壮的树干上坐着一身红霞云衫的男子,眉目如画,唇色如樱,肤色如雪,额间几缕长发随风逸动,淡红色的眸子魅惑极了,眼角上佻,仿若花色,稍不注意就能勾魂摄魄
男子偏偏而至她的面前,手指点上云月笙额间的红痣,他的额间赫然也有同样的一颗
“你是吾的血脉,你是特地来寻吾的?”
云月笙点点头,声音有些微弱
“是,我有问题想问你”
男子面色淡淡,无悲无喜,似乎并不在意她虚弱的身体
“你有何问题?”
云月笙看着这个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父亲,心中升起了一丝涟漪
她一字一句,字字泣血“我自出生,父母憎恶,亲情寡淡,天生妖体,人人避之不及,我想问你,为何生我?”
男人却不在意她的悲痛,敛下眸子娓娓道来
“吾名君韵,如你所见,是乃漫妖,吾身千年开花,却一遭凡人连根拔起,正逢吾千年大关,聚灵不成,只得依附本体,吾被载种在你母亲院中,控制不住神智,便入了她的梦,与她相识相知,耳鬓厮磨,不多时,便有了你,因着我魂体不稳,所以你生来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妖气”
云月笙盯着君韵并没有什么表情的脸,问出最想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