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一个侍妾,殿下就想定犬子的罪,未免牵强了些”
云月笙也不恼“那当然是还不太够”
她从袖中抽出一卷纸“鞠州州使闻人玉在回京过后,就被本宫派到了刑部特查此案,他探查试卷下毒的根源,乃是吏部的一名杂役”
太后接过纸,上面是杂役的供词画押,那杂役被人收买,将一批带有附子的纸张跟换在了吏部的库中
原来云月笙早已同闻人玉商量过了,贡院的人没机会更换纸张,问题也只有出在吏部,跟换试卷太难,跟换纸张却容易都很,查了查库房来往的人,很快就将这名杂役抓祸
“阳陵候要不要猜一猜,指始他换纸的人是谁?”
云月笙的话让钱义元心道不好
“那杂役家中父亲前些日子不小心冲撞了一位贵人,被那位贵人的手下生生打残卧病床榻,杂役家穷,本是无钱看伤,谁知那贵人突然又差人送去银两,说是赔罪,却在去的第二日,杂役就在吏部更换了纸张”
宋或安点出其中重点“那位贵人看似是赔罪,实则就是威胁杂役替他办事,怕是冲撞一事也是提前计划好的吧,敢问殿下,那贵人姓甚名谁?”
云月笙看着钱家父子面色不虞,心底冷笑
“那位贵人,就是阳陵候的儿子钱宽,而那位死在牢中的考官,也是钱家主母的娘家外侄”
她开始为宋或安鸣冤“皇祖母,钱家先是迷惑应王,后又扰乱春闱,再构陷霍家,构陷宋大人,就是当日宋大人被绑一事,也是钱家嫡女,钱蓉蓉所为,请皇祖母主持公道”
阳陵候眉心一跳,当日他命人绑架霍湘,钱蓉蓉背着他参与此事,还露了面,过后霍家没有发难他就觉得蹊跷,原来是云月笙在等着今日呢
“太后,就算臣家中子女看不惯宋或安,构陷与他,也是因为宋或安是罪臣之子,是为了太后不受蒙蔽呀”
钱义元是懂得避中就轻的,只要证实宋或安的身份,他就有理由脱罪,最少也可以从轻处理
“阳陵候明明就是为了脱罪,构陷他人”
却不想喻城突然站出来开口
“启禀太后,臣三年前曾见过宋家幼子,只是与宋大人有几分相似,并不是一个人”
“雍侯难道要包庇宋或安不成”
阳陵侯怎么也想不到喻城会出来作证
“本侯为何要包庇,钱义元你莫不是忘了,当年宋世杰叛国,我的大哥因此同太子殿下自戕,我难道会包庇自己的仇人吗”
此话说的有理有据,众人皆认同,喻城兄长战死,他确实没理由包庇
阳陵侯急了,喻城此话一出风向都变了
“太后,雍侯包庇罪臣,其心可诛啊”
宋或安大方走出来,长身立在堂上,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连疑心的太后都有些相信他了
“太后,诸位在场的都出来辩一辩,罪臣宋家当年也算门庭若市,不会没有一个人见过宋家幼子吧,有人识得宋某到底是不是吗”
“若是没有,请太后贬斥阳陵侯”他转过头去看向太后
“臣附议”
“阳陵侯胡言乱语,请太后贬斥”
拥立宋或安的大臣和一些墙头草开口
太后顿了半响,确实如此,朝中那么多大臣,不可能没人见过宋家幼子,今日庆功宴,基本文武百官都到齐了,却没有一人指认,可见阳陵侯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且阳陵侯与霍家处处较劲,巴不得拖霍家下水,还绑架过霍湘,很有可能是九方家同党
太后厉声道
“即如此,阳陵候构陷官员,贬!其一双儿女皆交由刑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