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衡:!!!
云子衡面露震惊,云月笙才进去没一会霍姝就薨了,莫不是又是云月笙下的手?
也不怪他做此猜测,云月笙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祖母,自己父亲的葬礼也是出都没出现一下,摆明了对亲族的漠视,这位殿下根本就没有心,难保会再干什么绝情事来!
“你的眼睛是不是不想要了?”喻城危险的扫了云子衡一眼,这个云月笙名义上的弟弟在想什么他当然看得出来,如今不知云子衡觉得云月笙狠。
满朝文武,甚至是南朝的部分百姓都觉得云月笙冷辣得有些丧心病狂,她似乎急需挽回一下名声。
喻城想到这朝面色惶恐的云子衡招招手:“你过来我跟你说。”
他附身在云子衡耳边交待了良久,霍姝要假死这事很难瞒得过府中的主君云子衡,倒不如就直接将这事交给他来办最好。
看在这人叫自己“姐夫”的份上,喻城也不是不能给他一份向云月笙亲近的投名状。
云子衡办事也很麻利,第二日应王妃病逝的消息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都说霍姝死之前拉着云月笙如何如何的母女情深,难舍难分。
云月笙在家里哭到了好几回,至今都下不了床,只能将丧事交给应国公主持。
百姓之间的话风果然是急转直下,多少人开始疼惜这个大义灭亲,又父母具丧的长公主殿下,况且云月笙在政治上的铁血手腕确实是在为百姓谋福。
人们在实实在在得到了好处的情况下,直接就把云月笙歌颂得犹如天神转世一般,当然这些言论少不了喻城在背后推波助澜。
他算是对云月笙悲惨往事从头到尾都知晓的第一人,怎么能不为小姑娘叫屈呢?
明明是天下人负她,云月笙却要背上骂名受人指责,喻城忍不了这事,就干脆顺着霍姝假死为云月笙好好正一次名。
云月笙的门前再一次挂起了丧帆,梁饶白丧树挂青帆,满院都被丧阴裹挟着,堂上一片死寂,棺木前偶尔的哭声荒凉得让人绝望。
比起上一次云渊死后许多人怕徒惹祸事不敢上门祭拜而言,这一次霍姝的丧事简直是门庭若市,文武百官皆来吊唁,一个个躬身肃穆,脸上写满了真诚的惋惜。
就连东宜,楼兰甚至是北羟的人都到了,上官澜恢复了东宜五皇子的身份,作为质子留在了京都。
私底下却是云月笙暗杀奸佞的一把手,霍家最后一批追随者就是他去全部做掉的,为此累得半死,好不容易才跟云月笙换来了半个月的休养时间。
男人一身黑色暗纹常服,微卷的长发难得整齐的束在冠中,繁琐银饰坠于额间,其余的首饰统统全部没有佩戴。
花孔雀第一次没有招摇过市,想着是云月笙母亲的丧事,便低调又低调,生怕惹到那位丧母的阎罗王。
“殿下节哀!”上官澜看着扶棺而站的瘦小身影,心里难得有些怜惜。
他还是第一次见云月笙这样,眼底空洞得像只枯黄阔叶堆满的荒井,缟素丧服也衬得她越发惨烈,只是无悲无喜的站在那,就远比当日中毒倒在床上看着还要沉痛万分。
喻城扶着云月笙朝上官澜微微颔首,小姑娘没有说话,连看上官澜一眼的心情都没有,只是直直的盯着棺木,不知道在想什么,还是喻城招呼着往来的宾客。
上官澜看云月笙那副即将凋零的模样,重重叹了口气,默默低头走了出去,小姑娘丧母,不想说话理人也是正常。
楼兰来的依旧是那位讨好云止的使臣,按照礼节在灵前上了一炷香,又跟喻城寒暄了两句就离去了,倒是没有生事。
倒是北羟来的人让人意外,居然是赫连王最亲近的弟弟赫连奇,雄壮的男人似乎天生就缺根筋一样,在霍姝灵前拜祭后,竟然堂而皇之的就朝着云月笙方向走去。
赫连奇心疼的拉起云月笙手背轻轻吻过,语气压得极温柔:“可怜的小公主,愿天神保佑你的母亲芳魂安息,送给你羟部最崇高的敬意了表悼念。”
云月笙还是那副木讷的神情,目光涣散的没有焦距,似乎落在了赫连齐身上,又似乎没有。
倒是旁边的喻城拳头攥紧,额头青筋暴起:“赫连奇,本侯数三个数,再不放开休怪我动手!”
男人言语间是咬牙切齿的忍耐,吻手礼是北羟的礼仪不错,可这家伙当着自己的面紧紧抓着云月笙手反复揉捏,眼底的欲望简直可以说是肆无忌惮,若不是今日特殊,他一定一枪捅死这个占便宜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