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玉镯和扳指的样式有什么要求?”
“素净一些就好,这两样是送给我岳父岳母的,样式不要太花哨,料子用最好的,另外给我设计个‘林’字上在面就行了。”
“小的明白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画师便画好了两张图纸,递给云安:“客官您瞧瞧,如何?”
“嗯,挺好的。就它们了。”
“那小的就拿到前头让人给您下料子了。”
“好。”
待画师回来,云安又说道:“再帮我设计一款金步摇和戒指,再来一对手镯。”
“是按照刚才的吩咐来,还是另有要求?”
“金步摇钗头要做成一只鹿,鹿的脚下要踏着一团云,鹿角暗藏拆字,两个鹿角组到一起要形成一个‘林’字。再有,步摇的钗尖请帮我留出一寸,这一寸要做成银质,实心的。戒指……金环里面给我包一条银质的链子,加个纯银的坠头做成珠子的形状,乍一看是装饰,里面要加个暗扣……珠子可以抠下来,连着戒指里的银链子,一拉就能把银链子无声无息的拉出来,一松手就能恢复原状的那种,你做的出来不?”
画师听的一愣一愣的,他干了这行这么多年,还从没有听过如此奇特的要求,见眼前的这位客人衣着华贵,不敢怠慢。
皱起眉头思索良久,用了适才三倍有余的时间,总算是把图纸画出来了。
“客官您看看,成么?”
云安眼前一亮:“对,就是这个!”
“那手镯呢?您要怎么设计?”
“手镯帮我设计出来两个暗格,每一个暗格能装,嗯……大概十几粒大米那么大就行了。”
画师松了一口气,这个倒是简单,三笔两笔便成了,将图纸交给云安:“客官,您过目。”
云安满意地笑了,自己拿着图纸来到大堂,在伙计的推荐下找了一位手艺最好,价格最高的工匠,坐到了那位工匠师傅的台子外面,将图纸递给工匠:“师傅,麻烦您费费心,我今天就要,价钱不是问题。”
工匠看了看图纸,拿过一张草纸用炭笔在上面下了料子交给伙计,后者很快就把工匠需要的料子端了上来……
待天黑透,云安才从泰和楼出来,五件东西花了好几张银票,泰和楼的掌柜的眉开眼笑,云安也是。
今日,云安在周舒那里得到了一些启迪,这个时代……暗害一个人的成本太低了。
没有健全的法律,也没有足够的科技支撑取样,更没有任何监控设备,一个人想对另外一个人投毒简直是太容易了。
高贵如将军府的郡主,也都会为了预防这个连吃一串糖葫芦都是奢侈,更何况时常要参加宴会的林不羡呢?
银质的钗头可以验毒,如果不方便摘钗子,还可以悄悄用手上的戒指……
至于手镯上的暗格,云安打算放些从蓝星带来的药品,云安怕死,各类药品带了一大堆,云安打算回到林府之后好好研究研究,根据不同的场合给林不羡带可能会用上的药品……
云安预备把自己从蓝星带来的所有药品全部留给林不羡,这些药品经过特殊研发,保质期很长,足够林不羡用大半辈子了。
“留下”这个念头,其实也不是没有在云安的脑海里闪现过,只是“回家”两个字分量太重,它支撑着亲情和孝道,二十二年的养育深恩……云安不敢去抉择。
只是,喜欢一个人啊,总会忍不住去为她操心,如果可以,云安甚至想把从蓝星带来的所有东西都留给她。如果能拆下来的话,连自己身上的这身仿生皮都想留给林不羡。
以备不时之需也好,聊胜于无也罢,只要能帮到林不羡,哪怕是一丢丢也是好的。
“哎。”踩在厚实的雪地上,云安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口中的白烟浓浓,又转瞬消散。
她从怀里掏出那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取出里面的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无名指上,心中跟着一悸。摸着上面的那颗冰凉光泽的银珠子,呢喃道:“真希望你永远都用不到它。”
云安抬眼,望向夜空。
她是喜欢她的,很喜欢、很肯定,只是这份感情里隔了不知多少个沧海桑田,为了不给双方徒增痛苦,云安只能把它埋在心底。
她想偷偷带着这份喜欢消失,回到蓝星独自消化,对于林不羡而言……自己最好只是一个拿了银子,和她做了一场契约夫妻的过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