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哥,许久不见,大哥别来无恙?”
“有劳贤弟记挂,愚兄一切安好。”
云安从怀中拿出一封红色的帖子,递给李钺,说道:“这是礼单,礼物小弟已经派人送到府上了……”
“欸,贤弟何必如此见外?”
“大哥误会了,这是临行前母亲命我带来,转呈给令堂的,这也是母亲的一番心意。”
“既是长辈之命,怀谷万不敢辞,在这替母亲谢过了。”
……
这李钺擅长兜圈子,打哑谜,云安早已经见识过了,好在云安宫斗剧没少看,来到这儿又被林不羡好好锻炼了一番,耐心提高了不少,坐在那儿陪着李钺打太极,既没有露出半点不耐烦,也没有露怯。
说了小半个时辰,李钺话锋一转,问道:“贤弟与空谷可有联络?”
“日前刚和空谷通过书信,空谷对这次恩科很有信心,相信不日就可荣归故里了。”
李钺叹了一声,怅然道:“老三的同窗大都在洛城,若是他真能一朝得中,如此大喜事却无故友同喜,哎……也不知家乡父老可好?”
云安眨了眨眼,面不改色,心中却直呼“好家伙”,暗道:不愧是从四品京官啊,就是和一般人不一样,你说你想打探洛城的消息你就直接问呗,还“家乡父老可好”。
云安有些想笑,看来这个“八卦人”也只能自己来做了,不过可别怪我夹带私货……
“我走之前,洛城出了一件大事儿。”
“哦?何事?”
“听说……新任知府钟大人,被一个乞丐当街暴打,那个乞丐好像还口口声声叫着‘狗官’‘贪官’之类的,行完凶就跑了。”
李钺面不改色,说道:“有冤屈大可击鼓鸣冤,当街殴打朝廷命官可是重罪,依我看……不过是刁民罢了。”
“这是何故?”
“钟大人如今的身份不同了,定是满怀抱负想做出一番功业来,怎会被此等蝇头小利陷住?你说是不是?”
李钺笑的和蔼,看似为钟萧廷辩解,云安却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这分明是在提醒她,钟萧廷“皇亲国戚”的身份。
可是……自己不过是一个末流的商贾,又是入赘进府的女婿,即便林府再富庶,放在士族面前算的了什么?
自己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值得李钺如此大费周折呢?
云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将计就计,看看李钺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顺便也透些风口给他。
“谁说不是呢?二皇子殿下坐了东宫,钟大人成了‘皇亲国戚’了,这些蝇头小利岂是他能看得上的?像小弟这种不入流的……更是连头都不敢伸一下了。”
“听贤弟这话,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实不相瞒……说出来,还望大哥替小弟保密?”
“这个自然。”
“其实……小弟这次带着内子和细软不远千里来到雍州,是为了避风头的,是因为小弟之前和钟大人有些……误会,他现在成了青天父母官,小弟怕被秋后算账,跑来雍州先躲一阵子,要是……局势不妙,还要请李大哥帮忙物色一个安身之地了。”反正李魁也不能去查证,先把话放出来,万一刘姨娘生了儿子,也好有个不突兀的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