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简闭了闭眼睛,大一开始,他父亲以为被母亲和家族逼得太狠,一时间心态不平衡,索性将所有的事情都交到他手上,本意就是想看他出丑。等到云瑞撑不下去的时候,他再出来,就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段时间……
“是说了我低头看文件,所以上了合作方悬浮车的事吗?”
顾锦:……噗!
天哪,陆行简你到底是什么大宝贝啊。
缺德顾小锦哪能错过这种乐子,挽着陆行简的手臂软声,“行简哥哥展开说说呀,我想听。”
陆行简迟了一秒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但顾锦趁着没人,侧头在人下颔亲了一下。陆总耳廓就是一红,扶着粘人精未婚夫朝人更少的小路走了两步。
“说呀。”顾锦拍拍。
陆行简一副被强迫了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看了看顾锦,“当时是我工作的第一天,分公司的合作是两个月前就已经谈好的,签约时间就是当天。但我什么都不懂,文件上很多专有名词都没有学过,只能在路上大致看一遍。
没想到合作方的悬浮车和我用的是同一款,一时没看就走上去坐到了合作方身边。”
顾锦靠着他肩膀不住地笑,“后来呢?”
他都能想象到当初陆行简沉默抬眼,和合作方摸不着头脑的老总对视的样子。
陆行简自暴自弃,低声回答,“有媒体在旁边,我只能说想要和他讨论一下场地的规划……后来报道的时候,他们说我早有准备,冷静从容。”
顾锦:“哈哈哈哈哈哈。”
陆行简低头扶着他,片刻后也跟着笑了一下。
“陆家的孩子一般都有几十年的玩乐时间,信托基金会一直让我们衣食无忧地活到一百二十岁。所以在我上大学之前,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集团运营上的事情。”
“第一次去的时候,所有部门送来的纸质文件垒起来能到我的胸口。”
“但那些都是我必须要知道的,只能熬夜赶。大概熬了一个多月吧,在一次例会上睡着了。”
顾锦枕着他肩头笑眯眯地看陆行简,等着下文。
陆行简从没在别人面前提起过这些事情,这些其他集团的高层都会为了设立自己亲民的形象表现出来的往事。因为陆行简更需要的是所有下属所有合作伙伴熟悉他的强硬和冷静。
——但如果顾锦想知道的话,他也不介意拿出来说一说。
虽然耳朵已经红透了。
“后来就没什么了,我是坐着睡着的,纪秘书帮我主持了全程,并隐晦地表示我对这次交上来的方案非常不满意,所以不想说话。
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以后才把我推醒。”
当初那些心惊胆战离开会议室的人谁能想到呢,坐在首位低头貌似认真看文件的陆行简,其实是睡着了。难为他们后来还那么努力地改方案。
顾锦觉得自己一连听了陆总的两段黑历史,需要拿出点东西补偿。他搭在陆行简腰上的手轻慢地抬起手指敲了一下。
“好啦,我有次起太早去上课,结果课上睡着错过点名。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亏,早知道不起来还能睡一觉。”
陆行简没有像是顾锦似的被人家的惨痛经历逗笑,伸手摸了摸顾锦的头发,“还好没有影响到你的成绩。”
两人也不知道怎么走的,顺着小路来到了学校南树林这边。生科院分校区园艺专业优秀毕业作品很多都被种在了这里,冬天也不见凋零的鹊羽草洋洋洒洒地开了一大片雾一样的灰粉色花朵,一眼望过去美得动人。
顾锦心下一动,没多想就直接说道,“要是一届就好了,我可以带你去看实验室里面的各种人工智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