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大了?”皇帝又问。
“臣是昌定元年生人,年二十六。”张九昭回道。
皇帝登基至今共改年号四次,昌定为第二个所用的年号,乃因皇帝长子齐王诞生降德音所改。
“那岂不是与我同岁。”齐王插话道。
“殿下出生于元年初,下官则是元年末,但皆是冬日。”张九昭朝齐王回道。
皇帝见二人对答,遂发问道:“齐王觉得今科探花郎如何?”
齐王从张九昭一入殿便将目光放在他身上不曾离开,随着眼珠转动,齐王侧身朝皇帝拱手,“爹…陛下,臣以为探花郎文章写的好,人也长得俊郎,自臣记事见开科取士以来,还从未看过像探花郎这样好看的男子,文章更是出奇。”旋即又一脸喜悦的恭贺道:“恭喜陛下喜得良才。”
张九昭的考卷就摆在桌上,适才皇帝已给齐王看过了。
皇帝低头瞧了一眼身前的试卷,“朕有一问,探花郎的回答若能令朕满意,朕可破格提拔。”
“诚请陛下赐对。”张九昭抱袖躬身道。
“卿如何看待君臣二字?”皇帝问道。
“人主,谓之君,君佐,谓之臣,此序不可乱也,君明臣贤,君仁臣忠,君强臣弱,则国泰民安,反之,君弱臣强,天下必大乱。”张九昭回道。
“何谓君,何谓臣,卿可详说否?”皇帝又问。
张九昭再次作揖,“大明朝的君,唯皇帝一人,藩王治封国,只为国主,而君,是天下主。”
皇帝听后,脸上并无表情浮动,旁听者便不知喜与不喜。
皇帝随后轻轻挥手示退,“职令状会同状元榜眼一同下发,望卿莫要辜负朕的期待。”
张九昭旋即叩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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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春阁——
“见过公主。”杨书瑶朝阻拦她的女子福身。
“你见过吾?”晋阳公主盯着杨书瑶仔细打量了一番。
“奴没有见过公主,但世子向奴经常提起,世子于经常并不熟悉,故而在京所亲近的人并不多,能来燕春阁这种地方寻她的女子,恐怕只有晋阳公主您一人了。”杨书瑶回道。
“是个既聪慧又漂亮的女子。”晋阳公主道。
“公主怎么来了?”赵希言走回屋内,见气氛僵硬,遂礼节周到的朝晋阳公主作揖,旋即又道:“公主若有事,差人传唤希言入府便是,何劳亲自走这一遭。”
“我来瞧瞧把大明藩王世子的魂勾走的女子究竟长什么模样,怎么,”晋阳公主转身走到一侧坐下,“事到如今,世子还要金屋藏娇不成?”
“珍爱之人是要公之于众的,藏起来的爱,反而不真。”赵希言回道,“公主是陛下嫡女,大明的公主,国朝最尊贵的女子之一,怎能屈尊来这种地方呢。”她依旧记着晋阳公主亲口所道的尊卑,便用同样的话来对答。
“你…”晋阳公主握紧搭在椅子上的右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