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下不悦的脸,“朕设宴招待,好吃好喝供与诸位,这难道不是礼待?尔却借机不依不饶,王孙既已娶妻,又来向朕求娶公主,使臣难道不给朕解释解释?”
皇帝话音刚落,殿内护卫皇帝的锦衣卫皆冷目警惕着帖木儿国人。
“可休妻再娶,并不会…”马扎黑解释道。
“荒唐!”皇帝怒斥,“朕的女儿,就算尔未曾娶妻,亦是下嫁,休妻再娶?京中倒是有许多丧夫之妇,王孙若不嫌弃,尽可选择。”
“欺人太甚!”马扎黑愤怒道。
皇帝捋了捋胡须,挥手道:“天色不早了,今夜议论,朕也乏了,明日还有大朝会,诸王届时也要参加,就早些回去歇息吧。”
“是。”
“来人。”皇帝又道。
一众禁卫入内,“送帖木儿王孙回大使馆。”
“是。”
送走马扎黑后,皇帝沉坐在御座上直直的看着赵希言。
齐王见之,遂起身出来解围,“陛下,适才那王孙故意刁难,明明娶妻了还要向陛下求娶公主,我看分明是晋阳进来时,他瞧见起了色心,幸好世子前来解围,也搓了搓他的威风。”
皇帝依旧沉默,旋即坐起,负手道:“都回去做准备吧,不要误了明日的大朝会。”
众人起身,拱手道:“恭送陛下。”
皇帝领着人马乘辇回了内廷,一路上都在思索适才殿内的对话。
“适才殿内一番对话,燕王世子对西方局势了如指掌,且能听懂蒙古语与突厥语,看来朕当真小看了他。”皇帝摸索着红漆扶手。
“世子跟在燕王身侧,见过塞北风光,自幼耳濡目染,常与戍边的将士打交道,自然是能听懂的。”高士林于一旁道。
皇帝半眯起双眼,“是吗?”
“论有情,世子不为争利,顾念手足之情,正是皇室子弟里最为缺少的品性。”
皇帝望着头顶的弯月,“手足之情吗,朕倒是觉得,他二人,并没有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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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皇帝离开之后,齐王上前拍了拍赵希言的肩膀,竖起拇指赞道:“言弟不愧是二叔的儿子,这等魄力与骨气,让我这个做哥哥的都感到自愧不如。”
赵希言呼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拱手谢道:“多谢兄长解围。”
“你跟我还这么客气做什么,”齐王道,“走,我送你回去。”
赵希言站定不动,齐王看着她盯向晋阳公主的眼神,瞬间意会,轻轻拍了拍肩膀凑在耳侧小声道:“人前,莫要明目张胆,你们毕竟是姐弟,又是有身份之人,莫落人口实。”
“…”
齐王离去后楚王也离席,从赵希言身侧略过时顿住,“世子真是好胆量,”又扭头瞧了一眼仍坐在座上的晋阳公主,“竟可为了公主做到这般,当真是姐弟情深。”
“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念之人,岂不连禽兽都不如?”赵希言毫不客气的怼道。
楚王未与之计较,冷了一眼后旋即离去。
吃饱喝足的汉王瞧了一眼晋阳公主,旋即笑眯眯道:“三郎就不打扰阿姊与世子的独处了,先行告退。”
于是殿内只剩二人,晋阳公主坐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抬头对视道:“其实…”
“其实我不来,姐姐也能自己解决是么?”赵希言道。
晋阳公主旋即起身,走至赵希言跟前,拉着她的衣袖转身,“有什么话,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