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辞。”
队伍从许毅身侧擦过时,赵希言忽然抬头,与其对视了一眼。
入宫的赵希言一路上将里里外外都仔细都瞧了一遍,不愿附和李后的武将都被李后假传诏书夺权,秘密处决,如今出现的都是一些生面孔,遂凑近身后的燕王府长史,小声说道:“看来的确是连武将都换了,用文官充当,骨气十不存一,岂有抵抗之力。”
穿过宫廊,进入通往内廷的乾清门,两座金狮立于门前,瞪着圆润的双眼似在警告来人。
临乾清宫却不入,锦衣卫入内廷过乾清宫本是逾矩,但如今的内廷,好似没了规矩,见架势,他们不打算带赵希言去见皇后,赵希言便从怀里掏出一块小小的东西。
“麻烦胡大人将这个,替我转交皇后殿下。”赵希言道。
“殿下今日不见任何人。”胡文杰回道。
“只要殿下见了此物,会见我的。”赵希言又道。
胡文杰遂照其吩咐,“你们看好他。”
“是。”
没过多久,胡文杰进入乾清宫,仅片刻后便又出来了,“皇后殿下教旨,宣燕王世子入殿。”
陈平护着赵希言进入乾清宫,赵希言孤身踏入殿内,只见李皇后端坐于正北,两侧有护卫相随。
赵希言目测,当是宫内有忠贞皇帝之士对李皇后行刺,这才使李氏加强了身侧的防备,如今的李氏收起了往常的温柔慈善,变得野心勃勃。
“你怎么会有此物?”李皇后拿着一只算不上精致华丽的耳坠问道。
“时隔这么多年,没有想到皇后殿下依然记得,”赵希言笑道,“与情郎的定情之物。”
李皇后盯着手里的耳坠,顿时回忆频现,越是追念她便越痛苦从而对于赵氏皇族越加痛恨,于是怒瞪着双眼质问道:“汝最好交代清楚。”
见李皇后心急与愤怒,赵希言猜得了十有八九,于是不慌不忙道:“这是太仆寺卿沈逸舟沈大人身上的,据说是沈大人的珍藏,女子饰品,想来是其妻之物吧。”
李氏闻之大惊,慌忙遣退殿中众人,冷冷道:“晋阳还在吾手中,你最好老实一些。”
赵希言低头笑了笑,“皇后殿下应当十分在意沈大人吧?”
“笑话!”李皇后冷笑之人,“抛弃挚爱苟且偷生之人,怎配我在意。”
赵希言再次笑了笑,“殿下越是粉饰,便越暴露了自己,天下人都是一样的,得不到的东西,最后都会变成执念。”
李皇后紧攥双手,拍桌道:“荒唐,我是大明朝的中宫皇后。”
“是吗?”赵希言质疑道,“入主中宫,非殿下所愿吧,殿下应当对这身份厌恶极了,对我赵氏族人恨之入骨,至于沈大人…”
“他人在哪儿?”李皇后紧皱起眉头问道。
“去年冬,太仆寺卿回朝述职,皇帝以马政之重重查,遂派锦衣卫指挥同知协同太仆寺卿沈逸舟至滁州重查马-->>
政,查出马政无误后,皇帝竟疑心起了锦衣卫指挥同知,以为李氏同党,撤其职,密旨押太仆寺卿回朝审问,后又有一匹人马似要截狱,却被皇帝早做埋伏,我不过是坐山观虎斗,渔翁得利,结果却出现了今日之事,如我不说,便只有皇帝知晓,沈大人为何会突然消失吧。”赵希言阴险的回道,“皇后殿下主持京城大局,应该还没有来得及照顾地方吧?”
李皇后深挑起眉头大怒道:“扣押朝廷命官是死罪,尔敢?”
“还说不在意。”赵希言也变得凶狠起来。
“你想要什么?”李皇后缓和下态度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