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指挥使一向只听我的命令行事。”赵希言回道。
听见这句话,晋阳公主明显有些不悦,敷衍的回道:“知道真相的人,都已经死了。”
“我亲自去问沈逸舟。”赵希言转身道,“他就在我-->>
手里。”
“一个负心人,能知道什么呢?”晋阳公主喊住转身已走了有些距离的赵希言,“你又为何如此执着这些早已作古尘封的往事。”
赵希言站定,随后转身,眼眶突然变得红润,“因为。。。”突然,她朝晋阳公主迈步走近,双手紧紧握着晋阳公主的胳膊,“我想名正言顺的娶你,让你做我的妻子,如果可以,就算是借口编一出谎言,只要让他们相信我与你非同宗,那我便可以迎娶你入门。”
“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是真的,皇家岂会因为你想娶妻就允许这等丑事传出,燕王又岂会同意让你娶我为妻。”
“他为什么不同意。”赵希言挥手道,“我不是生来就是世子,是燕王造就了这一切,太宗尚可以立民女为后,我又为何不能娶你为妻,别忘了,我。。。”
晋阳公主愣住,连忙伸手堵住赵希言的嘴,冰冷的指尖覆上炽热的红唇,“隔墙有耳,有些话,当打烂咽进肚中,对谁也不能提起。”
赵希言拿开晋阳公主手,旋即紧紧握住放在胸口上,可怜巴巴的哀求道:“别走。”
“我不想成为皇帝那样的孤家寡人。”
起伏的心跳也牵动着晋阳公主原本死寂的心,燕王登基之后,赵希言作为世子,毫无疑问便成为了皇位的最佳继承人,作为帝国最高掌权者与继任者,造反夺取帝位的燕王对自己身为先帝之女一定会有所忌惮,自己的去留也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对于赵希言也是极为不利,这一点她清楚的明白。
一个痛恨自己夺权为帝的兄长的燕王,又岂能接受他的女儿留在自己的孩子身侧呢,岂会相信晋阳公主当真没有报复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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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
皇帝的尸体就静放在乾清宫大殿内,燕王坐在殿内皇帝常坐的椅子上,独自对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说了好半天的话。
“大王。”周士弘离开仪柔殿寻到燕王。
燕王抬头,见周士弘只身前来,便明白此刻赵希言定是与晋阳公主待在了一块儿。
燕王将其带至偏殿,远离了老皇帝。
“寡人镇守边塞,忍辱负重三十余年,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决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中。”燕王忽然开口道。
“大王是指晋阳公主么?”周士弘问道。
“她将世子迷得神魂颠倒,若将来,寡人传位于世子,千防万防,这枕边之风最是难防,她全族都死于寡人之手,焉能知道她日后是否会利用世子,夺权复辟。”燕王担忧道。
“女子的权力在于君王的宠爱,世子独自坐镇燕都,破有明君风范,在此事上应当不至于如此的。”周士弘道。
燕王冷笑一声,“唐高宗难道不是英明之主吗,开疆扩土的功绩,比肩多少帝王,然武氏不就是仗其宠爱,最后改唐易周。”
周士弘听着燕王的话,拱手道:“大王,臣以为,在这些事情的处理上,世子会有所分寸。”
“分寸?”燕王回头,拔出自己的宝剑,指着上面一个凹陷的窝口道,“这就是她的分寸吗?”
周士弘见之,低下头道:“殿下的剑即将挥下,那时世子已来不及进殿阻止,我想这也是世子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出此下策的。”
“若火铳有丝毫偏差,便要打到寡人的头上了,为了一个女人,不怕误杀生父,这是为人子能做出来的事吗?”燕王收起宝剑道,旋即坐下,揉着额头道:“寡人怎么也没有想明白,她怎会看上一个女子,且为之癫狂,竟连自己的身份都忘了。”
周士弘听到燕王后一句话时,有些弄不清头脑,“大王。。。”
燕王抬头,看着一脸错愕的周士弘,摊了摊手,“罢了,将登基之事尽早提上日程吧,还有皇帝的丧事,文武百官不必重新选任,就将寡人留在北平府的人马召入京城,有功之臣,另行封赏。”
“是。”
燕王看着窗户,夜色笼罩,思乡之情,油然而生,离别时,妻子憔悴的面容历历在目,“寡人已有三年,未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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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德十六年,燕王攻入京城,以清君侧之名,大肆屠杀朝廷旧臣,原锦衣卫指挥使胡文杰被捕,锦衣卫数千人马被围剿于长安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