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与乐背脊微微紧绷,那双垂直往下看的狭长眼眸,和在下巴处轻捏摩挲的两根手指一样,都给他一种异常强大的危险感觉。
上方的Alpha缓缓捏紧他的下巴:“……你真的愿意?”
他真的把霍倦惹毛了,就连声音,落入耳膜都带了一阵莫名战栗。
裴与乐悄悄地轻捏拳头,忍住想要咽口水的冲动,表情强忍着不变化,佯装一脸没好气:“不好意思,我现在不愿意了。”
他想要拍开霍倦的手,“别这样压着我,你先下来……呃……”
霍倦一只手指按入裴与乐张开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用冷淡到极致,却又异常炽热的语气,低道:“哪怕一整天下不了床,被咬得浑身是伤……你也不害怕?”
……坦白说,现在是有些害怕了。
尤其听到霍倦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裴与乐确实由衷地想自己是不是有些刺激狠了,把人完全逼得逆反了。
指尖在口腔中若有若无地逗弄着,像逗弄宠物似的,裴与乐颇有些骑虎难下,但眼看霍倦都主动走出第一步了,自己总不可能当后退那个人,于是他梗起脖子,作死地翻了个白眼,用含糊不清的声音说:
“这个话题毫无意义,你不是说让我离你远点?”
“……”
短暂的沉默。
裴与乐微微睁大双眼,看到霍倦盯着他一会儿,突然对他微微一笑。
然后……
像是极地反弹,原本变得极淡的冷柏香宛如野兽出闸般宣泄而出。
比原本的香味更凛冽,更浓郁。
信息素满室飘散,异常张扬地散在每个角落,霍倦俯身在裴与乐上方,抓起裴与乐落在枕头上颤抖不停的手指,凑到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
裴与乐宛如一条咸鱼似的趴在床上,整个身体像被沉重的大石头压住,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了。
把霍倦惹恼的后果真的很严重。
昨晚中途确实死去活来地好几次,但最终他还是坚强地“活”下来了。然后就如霍倦说的那样,但又一点点不同,就是……
他真的一天一夜没能下床。
夜晚是因为霍倦根本不放开他。再说,就算霍倦有心放,他也动弹不得。
中途时候霍倦的信息素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样,绵密地包围着他,他除了颤颤发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而白天则是完全起不来。
夜里的极致体验反馈在身体上,裴与乐尝试着动一下,却发觉身体仿佛彻底没了知觉,他完全像个半身不遂的病人,除了嘴巴和鼻子能喘气,甚至连眨个眼都觉得累。
这个故事告诉他,做人不能太头铁,要不然真把人逼疯了,人家就要把他也逼疯。
裴与乐艰难地眨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枕头布料。
……可怜他只能这样趴着。
天知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昨晚霍倦确实险些失控,不过到了最后理智到底战胜了失控,整个过程中既孟浪又温柔。
他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