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市虽大,却还没大到酒吧里时时都有新鲜货色的地步,尤其是这个以直男偶尔寻求刺激来客串的当今,想找一只纯种好好笼罩一番的确是难上加难。
顾柠将帽檐拉得低了低,冷漠地朝着酒保点点头,哑着嗓子说:“哥们好眼力,我第一次来,不太懂规矩,麻烦你了。”
“小哥哪里话,喝点什么?威士忌还是鸡尾?看小哥年龄不大,要不要来个温和的先垫垫底?”
见小酒保爱说话,顾柠倒也不拘束,索性在他面前坐了下来,故作随和道:“哥们看着办,我都行。”
小酒保闻言,爽快地应了一声。与此同时,顾柠分明看到有个男人不怀好意地冲酒保点了下头,食指一动,做了个点药的动作。
她不由皱眉,看了眼那男人,啧,视觉效果也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样,无名指上还戴着一颗闪闪发光的婚戒,这样的男人有什么想不开的?
现在的同性恋们啊,她摇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小酒保端了酒来,顶着一头火红火红的头发在吧台中疾步走,他打扮甚是朋克,其实还蛮有点小帅的味道,就是看不出是0还是1。
顾柠这才明白,原来理论和实际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嘿,小哥,你的酒。”火红头发将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放在她面前,紧接着凑上前去,嘴朝旁边一努,“喏,那边那位给您买单,您不介意的话,请自便。”
这算是什么?刚入行就被人看重了?顾柠哭笑不得,循着目光往小酒保说的方向望过去,果然,就是刚才那个戴着婚戒的家伙。
太娘气,那样的男人恐怕上了床也会想要自己攻了他吧,顾柠甚至毫不怀疑他来这里就是寻找刺激,他肯定有严重的受虐倾向。
而他旁边的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他独饮自斟,视线从她进门开始,就从来没有挪向过她一寸。
金丝眼镜坐在高脚凳上,面前摆着一排杯子,他已经在这喝了半天酒了,然而怎么喝都麻醉不了他的神经,浇不灭他心中的郁结。
他已经是第二次被抛弃了,第一次是个女人,第二次是个男人。
犹记得五年前也是一个不堪回首的夜晚,他深爱的女人跟人跑了,那时候他还不是如今的拆弹专家医学圣手,只是默默无闻的小主治医生。
他记得那个女人走的时候是挽着富商的手臂,对他说:“崇源,我很抱歉,我不能跟你步入结婚礼堂了,因为我发现我并不爱你。”
他妈的不爱,哈,她爱的是钱吧!拜托,他们好歹也谈了三年恋爱了,他甚至买好了房子,那是他工作三年的积蓄,三年来他省吃俭用为了什么?不就是娶她,给她一个家?
所以,女人都他妈不是好货色,都是会跟着男人跑的人。那天晚上他改头换面来到酒吧,紧接着,他就被一个小男生给勾搭上了。
本以为骨子里会很抗拒,结果接触了才发现原来那种刺激更令他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