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思的病这几个月是一直挺稳定的,不过他这个病就是这样,一旦发作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征兆。沈如筠还是不放心,“要不要喊医生来家里一趟?”
老爷子口中的医生,指的是沈家的家庭医生。
沈长思摇了摇头,“不用,我坐一坐就好了。”
沈如筠道:“既然身体不太舒服,那你就不用在这陪着了。你就先回你的屋里,好好休息。”
沈长思纯粹是看在老爷子的面上才勉强陪坐了这么久,老爷子发了话,他也就“听话”地点了点头,轻声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沈长思身体不舒服,他的“才艺展示”部分自然也就没有人再提。
沈越因为没能找回场子,对沈长思这个长子是愈加的不满意。
沈超觑见他大哥脸上看似自然的陪笑,心里一阵幸灾乐祸。反正他大哥越不得劲,他就越高兴!
…
沈长思身体不舒服,走出主楼以后,他的走得极缓,步子却迈得很是稳当。
山里的风吹在脸上,格外得冷冽,沈长思极缓极缓地从胸口吐出一口气。胸口那种闷痛感总算好了许多。
因为过节,陆远涉让杨翔跟陈邦两人都休了假,只有他一个人当值。
陆远涉比两个下属都要更加细心,他一直都跟在沈长思的后面,也敏锐的察觉出沈长思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他表现出来得什么好。
陆远涉出声道:“沈少,要不要请余医生来一趟?”
“不必。他平日里工作就忙,难得回一趟家,让他跟他家里人好好聚聚。”又何必在这个时候打扰他。阿元同只是一抹游魂的他终归不同,阿元在这个异世有他的家人,也有他的生活。
“好字。沈越,你这字写得好啊。笔力雄健,风格豪迈,确实写得好啊!”
“沈越,这幅字送给我吧。我回家找人给表起来。”
“呵呵。难怪你侄女小小年纪就写得一手好字,原来是家族遗风啊。”
主楼宾客们的溢美之词陆陆续续传至沈长思的耳畔。
沈长思听了只觉好笑。
沈越这是没能因为他跟沈长乐长一回面子,所以自己亲自给自己找回场子了?当然,还有一种可能便是,沈越已经越来越不将沈老爷子放在眼里,所以行事愈发无所顾忌,主动同宾客们往来,迫不及待愚要进一步织大自己的人际网。
愚来沈越应是不知,在史书上,但凡篡位的步子迈得太快的,大都不会落一个好下场。
沈长思眸色冷沉。
“在这里等我一下。”
走到自己的那栋平屋门口,沈长思对陆远涉说了一句,他进去里面,从书房里拿了锦盒。
“把这个龙纹锦盒给爷爷送过去,这是我昨晚写好的。这里面就是一个‘福’字还有我自己写的一副对联。”
沈长思昨天不止只写了一副对联,他也给老爷子写了一份。
陆远涉接过锦盒,他注视着沈长思,“如果您要是身体不舒服,请务必第一时间按响警报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