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梦见他身处在大恒宫殿的后山温泉,水汽氤氲,纱帐层层叠叠。清风拂来,白色的纱帐随风清扬。
温泉的水池里,有美人赤果着上身,背对着他。
是何人这般大胆,未经他的允许,竟敢擅自跑到他的御池之中?
不知为何,这美人的背影越看,竟越是有些熟悉。
“是何人派你来的?”
沈长思低斥一声,掀开纱帐,大步地走近。
“长思,你来了?”
美人转过身,短发为水汽所湿,温润俊逸的脸庞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温和笑意。
沈长思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身。
窗帘没拉,阳光晒进屋内,晒在丝绒蓝的被子上。
沈长思头疼地揉着太阳穴,他怎会这般荒诞不经的梦?
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见自己在梦中身在温泉的缘故,醒来竟十分口渴。
沈长思下了床,习惯性地去倒水喝,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现在不是在沈家公馆,房里并没有备恒温烧水壶,他昨日睡觉前也没有准备保温杯。
沈长思出了房间,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经过余别恨房间的门口,发现门开着,房间里却空无一人。
阿元一个人出去了?
沈长思走进房间,疑惑间,洗手间的门打开,余别恨赤果着上身,他的头发滴着水珠,从洗手间走出。手上,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长T恤。
两人的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
沈长思僵在了原地。
除了不在大恒宫殿的后山里,这一幕竟然诡异地跟他的梦境重合了!
见鬼!
“醒了?我做了早餐——”
余别恨没想到长思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过来,他把手上的长T恤套上,脑袋从衣领钻出,这才出声跟沈长思打招呼。
没有轻纱同温泉水汽的遮掩,沈长思清楚方才清楚地瞧见余别恨小腹紧致的线条,以及对方同女子截然不同的劲瘦腰身。
他的身子再次变得不对劲起来,他的脸颊没来由地发烫,心跳得也有点快。这种心跳加快,同他发病时又截然不同。
至少,这种心跳并不会令他如何难受,至少莫名不得劲。
如果说,在梦境当中,长思还只是朦朦胧胧的冲|动,那么此刻,梦境中那种朦胧的暧昧的冲动,忽然化为了实质。
长思便是再不通晓情|事,也端不至于连自己身体的变化是因为何故都丝毫不知。
他咬牙,瞪着眼前这个令他浑身都不对劲的罪魁祸首,“你怎的一大清早洗澡?”
嗯?
长思这问题问得莫名,而且肉眼可见地不高兴。这对很少将真正的情绪表露在脸上的长思而言是很罕见的一件事。
尽管不知道长思为什么会忽然不高兴,余别恨还是出声解释道:“我刚跑完步回来,出了汗,就冲了个澡。”
余别恨停顿了下,“是不是我洗澡的声音吵到你了?那我明天等你醒了之后再冲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