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绫还穿着她那身醒目的红纱衣,跟母亲一起扶着祖母,见突然有人闯进来,目光惊恐,紧紧抓起一把匕首。
待看清来人,她愣了愣,手中匕首缓缓垂下:“你不是……”
见没找错地方,白知饮松了口气,摆头:“快跟我走!”
掀帘刚要出门,立刻有一道寒光当头砍下,他猛地缩手,堪堪躲过这一刀,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被围了。
帐外打得火热,宝绫急道:“怎么是你来了?你带了多少人?怎么办?我们走得了吗?”
火把照耀下,依稀能看到外面晃动的道道人影交错又分开,白知饮思忖了约么几息的工夫,反倒沉静下来,站在门边以防有人闯入。
他带了几个人来他自己心里有数,这种情况想突围简直是做梦。
好在墉冬察部援军快到了,这老狐狸,救黄石村民没见他上心,救自己家人倒是如约而至!
“守着就好,你父汗来了。”
宝绫抱住祖母的胳膊轻轻晃着,喜极而泣。
外头交战声弱下去,白知饮暗叫不妙,心想八成自己人是不成了。
帐帘忽地一动,一故血腥味被风卷进来。
白知饮心头一紧,长匕首猛地刺出,那人早有准备,蓦地矮身,一柄弯刀划出道死亡圆弧,卷向他的膝盖。
宝绫吓得发出一声惊呼,在她看来,没人能避开这攻势,眼看白知饮就要被削断双腿,却见他拉住帐帘,诡异地借力纵身,非但轻松躲过这一刀,还顺势把那人踹飞了出去。
她瞠目结舌,感觉这讨厌鬼摇身一变,变成了个会腾云驾雾的神仙。
白知饮脸上带着罕见的戾气,他自己知道,刚这一下他差点没躲过去,如今背上已是被冷汗浸透了,衣服黏答答地贴在身上。
还好,帐外再无人靠近,估计都去对付墉冬察的人了,也不知道自己那几个人还活着没有。
才一分神,身后的帐篷突然“刺啦”一声,自外头透入一个锐利的刀尖,紧接着帐篷横向裂开一个巨大口子,一名身材高大样貌粗鄙的守卫挤了进来,在他身后一口气涌进来五六个人。
白知饮腮肉僵了僵,倒提长匕首过去便跟他们打起来。
绵各人常年以肉类为食,体格彪悍,更别提一下来了好几个,白知饮咬牙支撑,体力渐渐不支。
宝绫抱着祖母看了半天,哆哆嗦嗦从地上的死人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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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诧异,宝绫公主竟然身手还不赖,招式一板一眼,却不敢下死手,看样没怎么实战过,但这也够了,她的加入让守卫们手忙脚乱,白知饮得了喘息之机,一口气把他们全杀了。
他浑身浴血,半边脸染着血,目光中满是煞气,宝绫咽了咽口水,眼睛却慢慢亮起来。
“宝绫!”帐外远远忽然传来一声呼喝。
听出是墉冬察的声音,所有人面色同时一松。
宝绫欢欢喜喜喊了声“父汗”,刚要迎出去,却被白知饮一把拦住:“别出去!”
她大怒:“你干什么呀!”
白知饮皱眉:“不知外面情势如何,不怕被人抽冷子一刀劈了?”
宝绫一怔,随即美眸微弯,把他的手从胳膊拉下去,掏出香帕递给他:“呐,你先擦擦脸!”
白知饮没接,而是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
宝绫也不恼,好奇地盯着他,关切问道:“没受伤吧?”
白知饮摇头。
宝绫笑出一排贝齿:“身手真好,哎?平常总像哑巴似的,今天话还挺多的嘛!”
贴身侍卫在主人面前本就不该多话,所以宝绫他们并不清楚白知饮到底是什么情况。
白知饮横了她一眼,没心思答话,现在他满心都挂念着李庭霄如何了,方才他和几个亲卫可是被安勃尔的大队人马围了,而且安勃尔那彪悍劲儿,他打得过吗?
墉冬察的确是到了,安勃尔的大营正乱着,他带来的两万人如同疯狼,把庞大的羊群冲得七零八落。
白知饮见到他,打了个招呼,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