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太后寿辰,礼物自然不能少,李庭霄是头疼这种事,在库房里和铺子之间转悠好几圈也没选出合适的,就把主意打到了云听尘身上。
云公子嘛,全天下最见多识广的商贾,他那稀罕东西肯定多!
听说是要给太后贺寿,云听尘不敢怠慢,将压箱底的宝物都拿出来了。
一尊碧绿澄澈的玉佛,一对洁白无瑕的玉如意,一个镶满各色宝石的纯金妆奁,哪一样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
李庭霄身体后仰:“太贵重了!”
云听尘微笑:“确实,太贵了,根本卖不出去,这几件砸手里很久了,就都送给殿下吧!”
李庭霄想了想,这话好像有几分道理,他懂得拿人手短的道理,大方说:“也好,本王也不能白要你的,下一季马场的租子免了!”
云听尘欣然点头:“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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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知饮抿着唇笑,跟着一起来付银子的邵莱在一旁直擦汗。
一个季度的租子,能顶那妆奁上的一颗红宝石吗?
但他们也都知道,这两个人是心照不宣,这往来的哪是宝物和租子?那是又一根将两人捆在一起的绳子!
李庭霄并未多留,拿了东西便走,回程途中特意绕了趟亲卫营,要将送山牵回府。
送山早已康复,毛发油亮如初,他们见到它时,它正身姿矫健地在营边的空地上啃地上刚萌发的嫩草,见到白知饮便凑上前,一边喷气,一边用脖子亲昵地蹭他的脸。
李庭霄乐了:“这马有眼光!”
刁疆看了他一眼,嘿嘿一笑:“是啊,跟殿下一样有眼光!”
白知饮摸摸送山的脖颈,横了他们一眼,牵起它若无其事走了。
到了营外,他又犯了难,瓷虎和青圣正齐刷刷侧过头,眼睛不眨地看着他身后的送山。
刁疆挠头:“不然,把瓷虎先留在亲卫营,明天末将派人给送回去?”
瓷虎打了个冒着热气的响鼻,刨了两下地面,青圣朝天叫了一声,像是在嘲笑它。
白知饮笑了笑,把手中送山的缰绳交给刁疆:“我还要随殿下去集市给太后选礼盒,不方便多牵一匹,拜托刁将军给送回府里吧!”
他走到瓷虎跟前,摸摸他的马鬃,瓷虎立刻得意地摇头摆尾,活像一条狮子狗-
太后的寿宴比往年都要隆重,湘帝特许,朝中大臣可带家眷入宫庆贺。
入夜后,西梓殿一片歌舞升平,湘帝却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若有似无地在四方庭院中打量。
栗娘娘以照顾大皇子为由先离席了,不多时,肖天耀也推开杯盏离开,闲庭信步地往后面去。
湘帝眼皮一跳,眸光中闪过一丝杀机,一口饮尽面前的酒,朝一旁的连羽使了个眼色。
连羽微微躬身退下,叹了口气。
湘帝招呼也没打,径直离席,肖韬素见状,心头一沉,连忙起身想要去给儿子报讯,却在跨出殿门时,被骁骑卫给拦住了。
五百骁骑卫奉了皇命,早就悄无声息地将西梓殿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准任何人进出,右相也不例外。
肖韬素大急,忙回到殿内,不顾礼数上前对太后耳语了几句,太后一惊,连忙带上他往外走。
这一下,所有人都察觉到异样,本来融洽的氛围登时变得风声鹤唳起来,他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开口。
两名骁骑卫压着腰刀挡在太后面前,一夫当关的架势,太后见了,犀利的柳叶眉陡然竖起,怒喝:“大胆!”
其中一名骁骑卫拱手道:“陛下有旨,外头乱,请太后在西梓殿安坐,陛下办完事自会来请罪!”
太后岂会被他们吓住,一甩袖子,冷哼着从两人中间穿了过去。
肖韬素却未敢跟,湘帝今日这架势,分明就是动了真格的,他不可能杀死生母,可他这个丈人也就未必了。
他心急如焚地在原地来回踱步,心里暗骂肖天耀不争气,太后去是去了,也不知能不能护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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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消打听,太后都知道湘帝会去哪。
栗娘娘的寝宫门外,两名太监被斩杀当场,院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个个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