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时明了退下去厢房,林白正与施景春下着棋,施景春的棋品差极,走三步悔两步,闹得林白摇头不断,若嬨去的时辰刚刚好,林白想得以脱身,施景春那里让他,忙拉住他的袖子,“今个,你妹妹忙,我们帮衬不了她,可不能麻烦她。”
施景春向来小孩子心性,有些喜怒无常,若嬨可不敢得罪,赔笑道:“爹爹所言极是,女儿来就是问爹爹与兄长想吃些什么?我这便送来。”
林白手支着下巴,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无聊,施景春想了想道:“那个蛋挞就挺不错,就来几个新烤香的。”若嬨笑着应下了,幸灾乐祸般看林白一眼:“有劳哥哥陪爹爹解闷了。”
说完闷着笑,转身逃开了,只感觉身后有道毒目,恨不得将自己穿透,吓得若嬨脚底抹油跑得更甚。没一会子良凤便带着曲艺堂的人来了。
大班底上台前都是要准备的,良凤担心夫人和爷们都闲得慌,便捡了几个面像生动的丫头,让良田带入男宾厅里,唱响小曲舞娘伴舞。
男人不好色,除非是圣人,没一会高谈阔论的声音便被唱曲取代,转而鸦雀无声和时不时的叫好喝彩声。那唱曲的唱了一阵,便又上来个弹琴的,小女儿家年方二八面红齿白,是个看着就让人心动的可人儿。
一时间迷的人花了眼,摒了气息,沉醉非常。然良沐却是心脚磨烂,一门心思想着自家娘子,在后头忙着累着,想去帮衬,又怕失了礼节,苦的脸色难看,还要和各位男宾笑脸相迎,委实无奈。
应付完前厅,良凤忙去了后院,那些夫人们,正搓麻喝茶水嗑干果,见她回来,忙问都有那些曲。
良凤神秘兮兮笑着,答非所问:“耍这玩意,累人劳心,要不叫进来个说书的,讲两段子可好?”
白家主母欧氏正输的闹心,听有说段子的,一推手上的牌,身后的丫头忙上前揉搓肩头消解,“还是良家大姑懂我心思,不玩了太累,听段子。”其他几人你看我,我看看你,也是笑着点头。
刚才赢得正欢的何氏和秦氏,却不依不饶看着良凤,“我们可不管,若是段子说的不好,可得赔我们银子。”
良凤祥装唬了一跳,却是捂嘴偷笑:“要银子没有,儿子一个你们要不要。”
何氏哈哈大笑起来,“早就想跟你说,要了你家那可人的娃儿,今个可是你放话出来的,若是不给,我可不依你。”
“好说!等你们听够了曲子,我儿你带着过去。”良凤倒是说的畅快,没想到良丘得知母亲回来,兴冲冲跑过去,便没头没尾听到这句,吓得人一哆嗦便跑了。
没一会子,两个丫头手端着屏风,将屋子分成两半,各位夫人坐在里处,那说段子的便在外处设了台面。良凤给几位夫人介绍:“这说段子的可是镇中名角,常年被花香馆包了起来,轻易不出外场说的,若不是今日这里云集镇中美艳夫人众多,他还未必来呢!”
逗人的话从良凤这正儿八经的嘴里说出来,险些笑掉她们下巴,秦氏狠拍了她一巴掌,往屏风那头看看,“还好那说书的没来,不然风声传出去,等会强盗不来抢人哩!”此话一出更是笑的夫人们手抚肚子。
说笑间,便听屏风后头传来一声堂木响,众人皆是屏住气息,只听那头柔和声音传来,“不知各位夫人想听什么?”
良凤扭头看向各位,嚷嚷:“想听什么尽管说,莫要客气。”那几个夫人刚才还笑的欢,真正跟个陌生男人说话,顿时蔫了,你看我我看你没个主意。
何氏抿了口花茶,道:“要不先逗两个乐子,然后再说。”众人皆是点头同意。又听那头堂木一响,便开了场子。
说,吴山有个人,专卖各种神奇秘方。很多人围观,有人用三百枚铜钱买了三条秘方:第一条是怎样发家致富;第二条是怎样饮酒不醉;第三条是怎样使身上的虱子断根。
卖方人拿起这三条秘方,层层包好,很慎重地交给买主,并告诉他:“这方法很灵,但你千万别外传。”买主捧回家,打开一看,第一条上写着:“勤俭。”第二条上写道:“早散。”第三条上写着:“勤捉。”
他刚刚说完,便听屏风后,一阵娇俏闷笑声,良凤见效果不错,用手势又示意那说段子,接着有讲了个逗乐的。
从前,有一个喜欢咬文嚼字得人,一天夜里,他被蝎子蜇了,边摇头晃脑的喊:“贤妻,速燃银烛,你夫被毒虫所袭。
妻子听不明白。他又说:“身如琵琶,深思钢锥。叫声贤妻,打着个亮。”
妻子还是不明白。这人实在痛得受不了了,吼道:“老婆子,快点灯,蝎子蜇了我啦”
刚听那人撕心裂肺喊完,边听屏风后传来酣畅淋漓的笑声一片,正所谓笑一笑,十年少,良凤甚是满意点头。
前厅有良沐和良凤安排照顾着,若嬨则在厨房忙碌打点,有些菜式火候怕掌控不好,少不得自己动手,丫头们防着她大裙染了油污,忙取了大衬裙给她套好。
准备了几个时辰,菜式总算是备齐全了,八蒸有清蒸鲈鱼,粉蒸排骨,肉末蒸蛋,梅干菜蒸扣肉,白斩蒸鸡,五香蒸鸭脚以及蒸包子,烧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