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握紧手中的荷囊,她只是冷笑,在他眼中却是笑靥如花,“那就多谢三兄弟,嫂嫂就恭敬不如从命收下了。”兰若嬨用力捏紧荷囊,往屋里去。
却时刻能感觉到一道毒目盯着自己,真是应了那句话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气得兰若嬨牙根痒痒,却不能发火,更不敢让人见了去,名声啊!吐沫都能淹死人的时代。
良田还算长点脑子,见若嬨进入卧房便不再纠缠,转身出去与人吃酒去了,可这短短的动作却没有逃过某人的眼,正是良田刚过门的媳妇戴春华。
戴春华见自家的爷们瑶瑶走远,略显婴儿肥的瓜子脸上满含冰霜,却是一忍再忍没有追过去扇那厮两大嘴巴,反而强挤出一抹甜笑,缓缓向屋里面去了。
兰若嬨真是累了,一头倒在软绵绵红艳艳的被褥中,伸手抚摸着那丝滑的手感,她心里说不出的高兴,本以为戴式觉得捡了便宜会轻贱她呢!
然被褥面子都是她从城里一手置办的,就连内的棉花都是在隔村新弹得,房子也是粉刷过得,皆不用若嬨亲历亲为,说是让她缓缓惊吓,安心做新娘子就成。
二姐良彩送了梳妆盒,还有些胭脂水粉,大姐昨夜里悄悄来的,塞了个金色荷囊给良沐,良沐太忙有事便将东西给力若嬨,掀个缝一看里面是几贯钱,也不敢数直接放到空间里面去了。
车兰倒是也来过几次,皆是哭穷,差点闹得良沐这傻子倒贴,安全起见,兰若嬨连声说自家啥也不缺,不用她破费。看她心甘情愿的模样,车兰回了声:“我可是意思到了,是你不想收礼的啊?别到时娘问起,你埋汰我。”
兰若嬨心里这个狠啊!强忍着怒气将她送走,“我们真的啥也不缺,你就快些走吧!忙你的去,不用再来了,拜拜,拜拜……”
“新娘子在家呢!”柔柔的声音将兰若嬨从思索中回魂,猛地起身,便见一身穿真丝牡丹红袍,头梳云髻,面色雪白的年轻女子站在门口笑盈盈看着自家。
她是?哦!想起来了,是良田媳妇戴春华。昨个她一直跟良田在一起,为了避嫌若嬨根本没有过去打招呼。想起刚才良田的过分举动,让高兴的兰若嬨难免冷脸,却是笑的伸手握住戴春华。
“昨个实在太忙了,没得跟你唠嗑,今个咱也不去外面热闹,就陪着嫂嫂聊会子吧!”兰若嬨热络地拉着她的手,坐在炕上。
兰若嬨本就生得好,再加上今个精心地捣撤,面若秋水眉入霞鬓,双眸含情颊至酡红,看着甚是迷人心扉,却让戴春华更恨了几分。
戴春华眼色有些迷离,笑道:“嫂嫂生的真养眼,怪不得良田那般挑剔的人都夸,大哥真是修来的福分。”
她提到良田了?很不好的念头让兰若嬨如当头一棒,莫不是她刚才看见啦?心里这么一想都觉得怕得慌,微凉的手用力握住戴春华的手掌,“弟妹别寒蝉嫂嫂了,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今个是高兴的。”
戴春华只是笑,也没有在说些什么,眼色却是落寞的,看来她必定是有所怀疑,但这种事情不能解释,解释就等于掩饰。何不如……
“弟妹,嫂嫂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的,这个就送与弟妹了,当是见面礼。”若嬨说着,从被子下拿出良田送与她的荷囊,刚才随手检查过,里面啥也没有,就算是戴春华怀疑自己,这东西都完璧归赵了,她还能说啥?而且看她也不似不讲理的人,若是车兰,怕是这房顶都闹腾的没有了。
戴春华先是一惊,低头看了看那荷囊,笑了“这物事真精致,该是天衣坊的吧!我可不敢要。”
“说啥呢?”若嬨将荷囊硬掖到她手中,“这是嫂嫂给的,只要你喜欢就行。”
“那就谢谢嫂嫂了。”戴春华终是慧心笑了,心想,原来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俩人闲聊了几句,戴春华借故便告辞了,刚出门就迎头遇见酒过三巡的良沐,他面如霞红,憨憨地笑着,满眼的喜庆呼之欲出,双手抱拳,“原来是三弟妹啊!”
戴春华颇有意味笑看着若嬨,“呵呵……哥哥吃多了,话都多了。”若嬨腻了良沐一眼,“弟妹莫笑就行了,等我不收拾他。”伸手将他驾到屋里。
“要轻些的,莫要心疼哦!”戴春华笑的眼睛弯成月牙,将门带严便出来了。刚出了门就变得脸若冰霜,恨恨道:“不是你收拾他,而是我该收拾收拾他了。”
良家大院内热热闹闹,亲人们听着良家从镇里请来班子唱的小曲,喝着美酒,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欢笑,有得赞着良沐的诚实能干,有得说着新媳妇的柔美动人。
那一波波如歌的美誉,吹绿了墙头的嫩草,吹红了园中的药花,吹开了房前的那扇窗。
良沐虽吃了些酒,脑子却是清醒的很,刚才用冷水洗了把脸,现在除了脸红心跳之外,无法阐述内心的喜悦。兰若嬨整个人有点傻,想着她这么点个人就嫁了,是不是太早了些?
“你(你)”两人异口同音的说。
“你先说。”兰若嬨往炕头挪了挪,这铺炕他们睡过很多个夜晚,却没有如此尴尬过。“饿了吧?我给你弄饭吃去。”良沐利落起身,拿了地瓜想给她熬粥。
不说还好,听见饿字,这肚子便雷鸣如鼓,良沐假装没听见,满脸是笑忙活着。若嬨羞得用手捂住通红面颊,偷偷抬眼瞥着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