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见状笑了笑,转身朝外走去。
孙考勤按照谢玿的吩咐,从谢府及各处庄子里挑选了最聪明能干的一批下人,男奴十人,女婢十人,身强体壮且忠心耿耿的护院十人。
不过,现在变成男奴十一人了。
孙考勤看着眼前有些局促不安的人,此人虽说局促,眼里兴奋难掩,不由得扶额,问道:
“叫什么名字?”
“回管事爷,奴贱名冬时。”
孙考勤“哼”了一声,在手中一类似账本的册子上记下冬时的名字,道:
“少油嘴滑舌,不管用,我可当不起这个‘爷’字,在这府里,就只有一位爷,你且记住了。”
冬时连连点头,赔笑道:
“是是是,孙叔,孙叔。”
账房里人不多,除去孙考勤,还有两个在孙考勤手下做事的人,正在清点什么册子。
冬时未免好奇,他虽然得了谢玿的令,可他全然不知要做什么,便堆着笑请教孙考勤:
“孙叔,这是在做什么?”
孙考勤眼皮一抬,看了冬时一眼道:
“清点地契。”
冬时顿时要把两颗眼珠子瞪出来,指着其中一个小厮手中那厚厚的一沓纸,瞠目结舌道:
“地……地契?这么多?”
孙考勤轻“哼”一声,有些自豪道:
“瞧你那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你以为谢家凭什么这么富,单凭爷的俸禄,可填不了这么大的开销。这都是谢家祖上积攒下来的,这富贵可是传了好几代。”
冬时傻了眼,孙考勤的话已经超出他的想象范围了,他并不清楚谢家私产多少,但是看眼下这光景……
冬时吞了口唾沫,虚心请教孙考勤道:
“孙叔,您是这府里的老人了,咱府上是怎么发家致富的?”
孙考勤就喜欢冬时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抬手用毛笔杆敲了敲冬时的脑袋道:
“你懂个啥,谢家就没穷过,保不定还是百年前的贵族,这十几代传下来,中途不少和商打交道,你看那个于家,不就背靠谢家吗?”
“只是上五代开始,谢家世代为官,得了个官宦世家,这才和商明面上断了往来,私下里谁知道呢?”
冬时震撼不已,原来有的姓氏,真的可以富几百代。他想了想平时谢府,未免疑惑道:
“孙叔,爷这么有钱,为啥不享受?总靠着俸禄?”
孙考勤抬眸,笑了笑,爷这是给自己招了个小鸟进来,叽叽喳喳的,倒也有趣,便抬手戳了戳冬时的额头,道:
“那你也得有命享受,外头多少人盯着咱们爷,你要问我,我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官场上的事咱可不懂。至少到爷这一代,手段纯了不少,对咱们这些下人,可不坏。”
冬时嘿嘿一笑,调皮地问道:
“孙叔,平时都是你在管账吗?”
“倒也不是,每五日要给爷过目一次,小姐走后,平日确实是我在管。”
冬时凑近孙考勤,眨眨眼低声问道:
“孙叔,那这油水是不是很多?”
孙考勤突然重重地敲了一下冬时的脑袋,冬时“哎哟”一声连忙护住头,孙考勤瞪着一双眼,怒道:
“我打你个滑头孙!你敢胡说!”
“你有这念头只怕不知道死在哪,咱爷对你好可别把爷当兔子,真动起手来你骨头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