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玿如是道:
“难为你们了。”
冬日谢府下人卯时起身,各处院子里的下人洒扫庭院及烧水,伺候主人洗漱更衣,若院子里开了小厨房,则还需为主人准备早膳。
其余下人则各司其职,大厨房、洒扫、马厩、园艺诸如此类,夜巡护院轮班制,一个时辰一轮,故而除外。
而资良瑜又特殊些,除了打扫负责茶水及传膳此类活计的下人,他院里没有贴身侍奉的人。
兑元得了谢玿这一句,顿觉值了,憨厚一笑,道:
“爷这是哪里话,伺候爷是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本分。”
谢玿忽而问他:
“你是家生奴?姓解是吗?”
兑元连连点头,微躬着身子龇着大牙笑道:
“回爷的话,是!奴才占了个‘解’字,别提多风光了!奴是俺老爹的头一个儿子,奴这名还是老家主取得呢!”
谢玿一听,原来是父亲为他赐名,想了想府上姓解的老人,倒是有一个,便问道:
“你爹可是喂鱼的老解头?”
兑元点头应到:
“是!是!爷好记性!奴那老爹知道了得乐开花了!”
谢玿在心里算了算,思量道:
“你也二十又三了,也该说亲了,可有相中的姑娘?”
兑元一听,愣了一秒,爷这是,要给他说亲?他立马喜上眉梢,有些害羞道:
“奴才觉得……毓秀姑娘顶好,稀罕。”
谢玿眉毛一皱,面露难色,他瞧毓秀对兑元没那个意思,便对他道:
“换一个。”
兑元傻了眼,这……这这这……怎么能说换就换?
谢玿笑了笑,伸出手在炉子上取暖,愉悦道:
“不逗你了,你若与哪家姑娘相看好了,我出钱给你撑场子。”
兑元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跪地磕头道:
“欸!奴在此谢谢爷!爷大恩大德,奴才过齿不忘!”
谢玿挥挥手让他退下,笑道:
“没齿难忘。”
“好!”
兑元一出去,正遇上端着热茶和汤婆子的毓秀,老脸一红,乖乖地掀着帘子,好叫毓秀进来。
只可惜毓秀对他毫不上心,尽职尽责将茶水放在谢玿面前,又递给他汤婆子,问道:
“爷可要现在梳洗?”
谢玿端详着毓秀的脸,是个水灵灵的姑娘,早先伺候他几年的丫鬟嫁出去了,就没在身前伺候,他问过毓秀,毓秀倒是没这个心思,他也不强人所难。
“梳洗吧,干坐着也不是事。”
毓秀闻言点头,走到衣柜前扭头问谢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