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长得像而已,爷,王玢死了,死了十年了。”
谢玿浑身一震,看向端明,忽而笑开,却比哭还难看,语气无奈道:
“我真蠢……对啊,他,走了十年了。”
谢玿彻底冷静下来,环顾四周,触见众人避闪的目光,朝众人拱手道:
“抱歉,失礼了。”
转身便回到车上。
谢玿一只脚方踩上马凳,一旁踌躇不定的人连忙叫住他,是一开始那个小贩。
他看着谢玿,为难地问道:
“你们当真没有恶意?我看他方才那模样,好像挺着急的……”
端明上前一抱拳道:
“我们确实没有恶意,我家主子误以为是故交,故而失态,见笑了。”
“害,没事,人之常情嘛。那孩子,叫资良瑜,陈焕捡来的孩子,住在城东那块。”
说罢,他不好意思地笑笑,道:
“我以为你们没什么好事,这才隐瞒的。”
端明郑重地点点头,掏出几块碎银放在小贩手上。小贩面色一变,连忙道:
“使不得使不得!”
端明坚持要他收下:
“替我家爷谢谢你。”
端明等着谢玿上车,小贩收了银子,怪不好意思的,最后看了谢玿一眼,车帘放下,遮住了他的视线。小贩心里不由得感叹:
“这贵人定生在一个钟灵什么秀之地,养出的人都这般俊气。”
随即他想到,城东资良瑜与他差不多俊俏,莫不是那位贵人流落于此的亲弟弟?难怪方才这般着急,若真是如此,那他可真是积了阴德。
哎呀,今天又是做善人的一天。
端明将那小贩所言俱告知谢玿,谢玿失望至极,却不甘心。
风沙中的引路人,与方才所见白衣少年,应是同一人。
他回想起那惊鸿一瞥,与记忆中的红衣青年身影重叠。
或许……王玢并没有死。
回京后,谢玿令端明去查那少年。看到端明呈上来的资料,谢玿沉默了,不是王玢,与王玢毫无瓜葛。
也是,十年过去了,王玢怎会是这般少年的模样?
是他多想了。
可他仍然忍不住想起那少年,心里总有一股去见他的冲动。
谢皦察觉出谢玿的异常,不禁拉住正在忙活的端明问:
“端明,怎么义父去了一趟西北,回来之后便魂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