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王有名分,逍遥自在,又有一块封地,财力不算弱。且其不受管束,可能因当年事对先帝怀恨在心,如何不叫人生疑?”
谢玿抿了口酒道:
“殿下,莫要先入为主是好,要论野心,禄王、岭南王,也不遑多让。”
太子有自己的理由:
“禄王、岭南王不和,同封南方,相互掣肘。”
谢玿笑了笑道:
“殿下糊涂了,人心朝夕易变,既有抗衡,又岂知他日两人不会回心转意、相互勾结?”
太子还要再说什么,见谢玿举起酒杯,太子伸手将他的酒杯截下,皱眉道:
“你身子不好,莫再饮了。”
谢玿笑了笑,似是想起了什么,眸子黯淡了些,道:
“不过是次小伤。”
太子却严肃起来,压低声音道:
“若真是小伤,你也不会卧床数月,伤及根本。”
见谢玿神色有些落寞,太子放柔了声音宽慰他:
“是我唐突了,没事,都过去了,六妹在天有灵,是不愿看到你这般糟践自己的。”
末了太子略有些责怪的韵味道:
“你身子不好,瞧你的嗓子,哑成什么样了,整个人神情恹恹,声音虚浮。”
“殿下,”谢玿无奈,“您又夸张了。”
太子却不以为然,继续道:
“你这身子骨还比不上父皇,父皇不嗜酒,酒量却好的出奇,鲜少喝醉。父皇身子硬朗,酒于他是良药,于你而言却是是毒药。”
谢玿却立即抓住了太子话中的重点,怔了怔,皱眉问道:
“陛下酒量极好么?”
“是。”
“陛下可曾喝醉过?”
“这么多年来,只有一两次。今日却奇怪,尚未尽兴,父皇倒先醉上了。”
随即太子想到什么,愤愤道:
“定是让那妖道迷惑了心智,拖垮了身子。”
“殿下——”
谢玿颇是无奈道:
“您有些醉了,当心祸从口出。”
太子却露出轻蔑一笑,手指了一圈宴上之人,嗤道:
“你瞧,这才是真正的祸。”
太子浅笑着起身,拍了拍谢玿的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