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她哪还有心情散步。秦谂勉强笑了声,告诉管家没事,又躲进书房里。
当天夜里,她梦见被捆绑了推进河里,惊醒后才发觉做梦了。于是再也睡不着,惊魂未定地折腾半宿。次日,管家见她憔悴不堪,有些不忍,建议她:“最近他食欲不佳,心情也欠缺。你中午没事的话,送份汤过去。”
秦谂猜测蓝时久未出现是不是不满意她,打算以此让她知难而退。然而人被逼到了绝境,也没什么所谓的面子。她迟疑了一下。
管家又说:“不用太担心,他不会对女孩发火,嗯,你也不需要有过重的心理压力。这个地方,你住多久都没关系。”
秦谂还没出门,蓝时破天荒地让她听电话。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感冒了。
他告诉她说落了一份文件在书房,让她找出来交给司机。
秦谂去书房,在他说的地方找到了一份文件,电话确认后打算交给司机送过去。
管家说:“你送过去吧,刚才听电话,声音听起来不大好,你过去顺便督促他吃午饭。”
她没拒绝管家的好意,也想去见见他。
管家又说:“他生病容易发脾气,你小心点。”
经这一提醒,秦谂很忐忑,想拒绝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这样的机会。抱着被炮灰的灰念,送机送她只往蓝时工作的地方。
目的地是一栋高档写字楼,明亮的玻璃房,耸入云间。
在大厅就被拦了下来,秦谂想起她的高中时代,她所在的学校是半封闭式,一次她和朋友番强出去网吧通宵,早晨回去的时候被校卫逮住了,全校通报批评。
她说她来找蓝时,对方问她有没有预约。
秦谂摇头。
登记了也不放行,非要电话和对方确认。
秦谂没有蓝时的号码,又不知道他工作的公司,只记得一个楼层号。任她好说歹说,对方也没任何松软,强调他们这是按规章办事。
秦谂无法,担心蓝时急着要文件,而因自己的原因耽误正事。她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对方还算给面子,拨打服务台的电话,没一会儿,回电立马响起。对方示意她接听,秦谂接起来,是个不认识的女声。对方让她直接上楼。
结束通话,拦她的人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恭敬的让人以为刚才只是一场误会。
秦谂没时间也没心情去计较原因,匆匆乘坐电话抵达所在楼层,已经有人等在那里。
对方说她是蓝时的秘书,秦谂抱着文件没交接给对方。
对方看出她的疑虑和担忧,笑了笑并引导她去见蓝时。蓝时看到她,没什么表情,接过文件大步走向另一侧。
秦谂愣愣地站着有些不知所措。
女秘书淡定地走过来,笑着拍拍她的肩解释:“有个重要会议。你去蓝总办公室等他吧。”
“不打扰吗。”好不容易见上一面,她总不能因蓝时态度冷淡就退缩。
女秘书说:“他又没有因为你的到来改变行程,谈什么打扰?就这样定了,不过恐怕得多等些时间。也好,刚好中午,你在这,蓝总不顾及自己也得顾及你对不?中午记得让他多吃点。这几天他胃口非常差。”女秘书还不忘告密,刻意压低声音:“脾气也很坏,全体员工怨声载道。”
秦谂尴尬,又不好出声解释她和蓝时的关系,讪讪笑了一笑。
问清了他们中午休息时间,秦谂并没去蓝时的办公室,而是去了一楼大厅的偏厅。
等待中,她想过蓝时各种反应,拒绝她该怎么办,如果这样不声不响她又该如何打算。想起那天那个男人的话生无可恋的错觉又来了,很糟糕也无力摆脱。
她只能尽量往好的方向去想,不能让灰色情绪带着自己走。她很清楚地知道,她得走出来。
熬到了中午,蓝时的女秘书找下来,像是找到了救赎,拉着她就走,边走边解释:“刚才有位同事给蓝总订餐,也不知是不是忙得忘了,竟把蓝总最讨厌的花椒也放了,这不撞枪口上了。”
已经有人撞枪口了,她现在去不是等于被挨枪吗。秦谂急得冒汗:“我去了也没用啊。”
“有没有用另说,总得先尝试是吧。”女秘似乎没看到秦谂的紧张。
秦谂有种被赶鸭子上架的逼迫感。她几乎是被推进蓝时的办公室的,面对蓝时,女秘一改神态,“蓝总,秦小姐来了,你看中午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