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群体的地方就会有冲突,这是对于所有物种都适用的准则。丘丘部落往往保持着原始的领地观念与较强的斗争性,部落冲突并非是罕见的事情。水天丛林四方各有一个部落,平常就有一些细小的摩擦,现在贺断山所处的部落受到觊觎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贺断山听了贺丘的话,一溜烟提着背包往外跑,正好被冲过来的其他部落的丘丘投弹手挡住去路。贺丘怒吼一声冲了上去,让贺断山快点逃走。
他跑了没两步,转头发现贺丘已经被投弹手一个火史莱姆炸得皮开肉绽,却还是尽力拖延着它的速度。贺断山鼻子一酸,又跑了回去,一边跑一边从背包里拿出一把风鹰剑,塞到了贺丘手里,转头又给它喂了个薄荷果冻,恢复一下伤势。
贺丘一愣,简直比他还要急,一边拿着剑对丘丘投弹手一阵乱劈,一边又让他快走,不要管这里。来偷袭的敌人很多,已经有族人战死了,但神明没有必要和这个小部落一起死。
贺丘虽然只是一个普通的丘丘人,但有了风鹰剑加持之后倒也有一定的战斗力,很快就把对方的丘丘投弹手劈得失去了战斗能力。随后,贺丘抓着贺断山向湖边跑去,那里有一艘船。
可是两人没跑两步,一个丘丘暴徒从天而降,一斧头劈下来,两人被冲击波撞散。雷丘丘暴徒目的明确,直接向贺断山跑去。
贺丘举着剑阻拦,被一斧头打飞,又伤痕累累地冲过来拖着丘丘暴徒的步伐。丘丘暴徒不厌其烦,终于高举起了斧头,向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丘丘人劈去。贺丘知道已经避无可避,手里的风鹰剑滑落,它回头朝贺断山看了一眼,又缓缓闭上。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仿佛是受到召唤,猎人之径凭空出现在贺断山手中。引弓一箭化草,一堵藤曼形成的绿墙将丘丘暴徒横推出去,拍在一旁的大树上。
意料之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贺丘困惑地睁开眼,自己捡回来的小美人正一箭又一箭把来袭的其他部落丘丘人困在藤曼墙里。
一个火丘丘萨满顺势点燃藤曼,另一个风丘丘萨满一吹,燃烧反应触发,里面的入侵者顿时哀嚎起来。
圣母见不得这个,但贺断山倒也不是一个纯种的圣母。他虽然听着那些哀嚎声有些腿脚发软头皮发麻,但也只是转过了头,并没有阻止。腰间一枚小小的神之眼凭空出现,贺断山拿起来看了看,中间有一个浅绿的草元素印记。
啊,有神之眼了呢。贺断山好奇地摩挲着这个小东西。听说,当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就会引来神明的注视。自己是因为想要救贺丘所以才拥有了神之眼吗?大概是因为它和前一世的自己有点像,看不下去吧。
等他回过神来,周边已经虔诚地跪了一堆丘丘人,恭敬而感激地高举双手,手里捧着作为战利品的敌方丘丘人脸上的面具。
“神,感谢您的慷慨与仁慈。”营地的首领低着头,是一个木盾丘丘人。
“只是巧合而已,都散了吧,我有点累了,想去洗个澡。”贺断山尴尬地挠挠头,社恐是不喜欢被那么多双眼睛注视的。
贺丘一听,立刻提着水桶去给贺断山准备热水,营地的首领自告奋勇架起了大锅烧水。贺断山呆呆坐在自家小木屋前,看着这个营地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要是自己走了,这些丰富的食物可能还是会被抢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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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这些丘丘人,虽然不知道它们之前有没有去侵略过别人,但是单是从现在来看,它们其实对自己挺好的。如果它们再回到之前那样贫穷落魄的生活,甚至因为粮食而被其他部落联合侵略,贺断山会很不舒服。
还有贺丘。这个丘丘人虽然沉默寡言,但是对自己好像死心塌地的,连命都随便丢——虽然它确实也活不了多久了。总要让他比较快乐地过完剩下的一个月吧?
贺断山突然下定了决心,要帮助这些丘丘人在这一个月内建立一些御敌的基础设施,至少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跑遍提瓦特地图捡到的东西变成了别人的。
这么想着,他开始巡视周围的地形。有了神明的身份,走起来自然方便不少,至少不会被站岗的射手丘丘人用不善的目光盯着。
这个丘丘营地建立在一块梯田般的山坡上,头顶是凸伸出来的山崖,正好遮住首领的木棚。它距离水源有一段比较远的距离,也没有水车之类的东西来运水,丘丘人们好像只用破桶破盆来装水喝。
要防护这样的地形其实是比较困难的,可以借助重力准备一些投石器或者火油,又或者围着营地建起一片高防护墙,两者的工程量都不小。
贺断山巡视一圈之后跑进了首领的大木棚,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您是神,我们都听您的,您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干。”首领很干脆,没有半分拒绝的一意思,也不觉得这是对自己营地的保护,单纯因为这是神的指令。
贺断山没有再多说什么,点点头走出了木棚准备去洗澡,却看到贺丘默默蹲在棚子外边。
“干嘛呢?”贺断山一乐,拍了拍它毛茸茸的头。
“没有,等你,”贺丘支支吾吾的,不敢看人,走了几步,又似乎鼓起巨大勇气,“你要是想跟首领了,我没有意见的。”
贺断山脚步一顿差点摔倒,被贺丘扶了一把,随后大笑起来。
“你顶着个大脑袋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贺断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谁说我已经承认是你什么妻子了,还跟首领,我不喜欢其他种类的生物,我就喜欢人——嗯,男人,好看的男人,好看又健壮的男人。”
没有其他人类在,贺断山可以肆无忌惮地大放厥词。
贺丘点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陷入沉默。一边的贺断山没有注意,来到自己的房间后把贺丘赶了出去,走进大浴桶。水温正好,里面还放了几片须弥蔷薇的花瓣,散发着幽香。
贺断山一边搓洗一边神游天外,草元素,嗯,再试试。这么一试,一个小小的草原核出现在木桶里。他好奇地戳了戳,软软的,就是一个大草球的感觉,浮在水面上,和玩具鸭子一样。
一个又一个,贺断山玩得特别开心,直到草原核积攒了五六个,他突然手一顿。草原核好像是会……
下一刻,一个草种子直接炸了,贺断山顿时像被人在胸口来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啊!啊!啊!啊!啊!”一连五下,草种子才炸完。
门口守着的贺丘心急地跑了进来,正好看见赤身裸体的贺断山一脸悲伤地从木桶里爬出来。
某人脸上的悲伤变成的羞耻又慌乱的绯红:“啊——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