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人一言一语对话的样子,赵鸢微微勾唇,眸中掠过一抹黯淡,随即道,“是啊,皇嫂你先听我把话说完。我说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云挽卿,只是这丫头对皇权与深宫很是畏惧,虽然未直言拒绝婚约却一直都在躲避阿七,反正我也打算做回自己,只要不是储君他们之间应该就没有问题了罢。”
“所以,你这次才安排了这么一个着急的婚礼么?”赵硕突然接口,眸色深幽师父; 。
“安排这个婚礼的用意呢?不是没成么?”张研也紧接着问道,原来那丫头还在抗拒着皇家的一切,她幸运的是还有的选择,而她没有,不过,只要能与相爱的人在一起,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呢?当年他也曾给过她机会让她选择,她可以选择自由的,可若没有了他,有了自由又有何用?心被控制了,永远都不会再自由了。
唉,随他们去了,年轻人的事儿他们已经管不了了,顺其自然是最好的办法,他们能不能在一起就全靠他们自己了。
“这个婚礼只是个幌子而已,为了我篡位做的一个烟雾弹,虽然也有促进他们关系的想法,但结果如何就看他们自己了。”赵鸢轻轻勾唇,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心中一怔,皇兄还在怀疑他么?
张研闻言赞同的点点头,叹息道,“是啊,以后就看他们自己了,爱情这种事谁也管不了。倒是眼下,让人说你篡位,这种说法会不会不太好?”
“名声什么我不在乎,重要的是我能立即凌驾于众臣之上,我做这一处戏也为了给朝中那些大臣一个警告而已,毕竟我这么多年来都没有解除过朝政之事,若是现在突然宣布罢免太子,用我为帝,那些人定会有所微词,不如直接登位更好。”说到此处,赵鸢缓缓起身,“所以,皇兄皇嫂是答应了我罢?”
张研望向赵硕,赵硕只是静静的望着赵鸢,半晌才点头,“去罢,想去什么就去做吧,只要是你决定的,只要你不后悔。”
听到肯定的答案,赵鸢终于松了口气。
赵鸢离去之后,张研转向赵硕,“你也觉得他隐瞒了我们什么事儿对么?”
赵硕点了点头,“他不想说肯定有他不能时候的理由,既如此,就让他自己去处理罢,他已经长大了,不再是躲在我身后那个小孩子了。这次的策划虽说是我暗地里同意的,但不得不说他的确是个有谋略的家伙,还好,我现在还有命活着,就让我在这段时间里再帮帮他,不久之后他一定能撑起肩上的责任师父; 。”
“什么叫还有命?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还要带你出去看你的江山呢!以后都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了。”张研不悦的拧眉,轻叱道。
“是是是,你说得是,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陛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赵硕从善如流,无奈的摇首轻笑。
那厢,赵鸢一走出乾坤宫就看到了台阶下那抹熟悉的身影。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赵行之缓缓转身,“父皇同意了么?”
“嗯。”赵鸢点头,举步朝前走去,“走,我们回宫再说。”
红鸢宫
宫女奉茶之后退了下去,整个寝宫内安静了下来,赵鸢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这才抬头望向一旁的人,“为什么没有继续完成婚礼,你明明可以趁这个机会……”
“我不想她怨我,而且我也不允许自己这么做,经过这段时间我也想开了,若非她心甘情愿的嫁我,我绝不会娶她,如今我也不是太子了,也没有那些责任了。”赵行之故意这么说,想要试探出什么。
是,他一直在怀疑,怀疑他的动机,他相信有一部分是为了父皇,一部分是因为责任,但是绝对还有一部分,虽然他猜到了,但更想听到他亲口承认。
“是啊,没有责任,你自由了。”赵鸢点点头,轻轻挑眉,“所以,你想问什么?你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的,之前可能,现在不可能。想知道不该知道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也许很严重,你还要知道么?”
赵行之拧眉,“我只是不想欠你,更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则这对谁不公平。”
“不公平么?”赵鸢轻念着这两个字,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衬得那张脸越发的妖异起来,“这个世界上就没有绝对的公平,若在追求公平那你就错了师父; 。比如身份,比如地位,比如运气,比如感情……有的身份有的感情是不能同时存在的,一方的存在只能意味着另一方的消失,人啊,活着就是不停地给自己身上套上各种枷锁,然后在枷锁里挣扎。如果那些超出枷锁的事情落在你身上,你……会怎么做?”
赵行之闻言眸色一沉,握住茶杯的手蓦地收紧,想到什么手上的力道又放松下来,“既然枷锁是自己为自己套上的,那取掉不就行了?人生短短数十年为什么要被自己赋予或者别人赋予的枷锁牵绊住呢?”
“取掉?”赵鸢一怔,轻轻的笑了,“阿七,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么?若是真的取掉了,我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即便威胁都你……也可以么?”
“小皇叔错了,那不是对我。”赵行之摇首,放下茶杯,转眸静静的望过去,“小皇叔也喜欢云挽卿对罢?好罢,我现在把什么话都拿到台面上来说,之前我还对小皇叔有所愧疚,但现在不用了,皇位原本就属于小皇叔,我只不过又还给你罢了。”
“你知道了?”赵鸢诧异的挑眉,随即笑了,“这个云铮居然还是说出来了。原本我是没打算将话摊开的,既然你说开了,那我也不用隐瞒了,虽然对你来说那根本就算不上隐瞒,只是没有戳破而已。好,你可以继续了。”
这小子居然把他辛辛苦苦伪装的一层纸这么轻易的就给捅破了,所以他是想通了什么?难道……
赵行之微微眯起眸子,语气中带着几分懊恼,“所以小皇叔原本想让我愧疚的过一辈子么?因为我的关系剥夺了你喜欢人的权利,真狠的心啊!我可不像你一样有点卑鄙。既然小皇叔也喜欢云挽卿那就去追好了,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阻拦你,因为我们是情敌。但记住不是叔侄,在爱情里我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与我无关,同样我喜欢谁也是我的自由。”
看着那一脸认真的人,赵鸢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半晌还是忍不住笑了,“阿七啊阿七,你终究还是太心软了,若是我……罢了,没有如果师父; 。如你所说,我的确是是卑鄙,不过不是有些,而是很卑鄙。所以在你现在说了这样的话之后,我要是再无动于衷那可就真对不住那卑鄙二字了。好好守着你的云挽卿罢,说不定很快便被我抢走了,小心哟!”
“你?!”赵行之气恼的拧眉,却是无言以对。
话是他说开的,就算生气又有什么用呢?谁让他那么说了,有时候真是对自己无奈,他是不是太心软了?他这么做是不是错了?
没有答案,不管问自己多少遍都没有答案,他只做心里想的,如今既然做了那还纠结什么?随他去罢。
赵国的天就那么变了,快的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但无论权势怎样变换,都与老板姓挨不着什么,反正也没有打仗,只是茶余饭后多了个更大话题而已。
云府内,云挽卿从早上起床开始便坐在长亭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