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麾真人忙喝道:“你这孩子,怎么越来越没规矩,竟敢和师叔放肆起来,还不赶快和你杨师兄到前殿去。”
方成撅着嘴,方才要引杨继春出去,公孙寿昌笑道:“师兄,我是逗这孩子玩的,你怎么也认真起来。”
说着唤住方成道:“现成东西我是没有了,我给你一个简帖,让你到个地方去碰碰运气吧!如果福缘好,也许有点指望,能弄到件把出色的玩意儿,不过假如自己没出息,把事件弄僵了可不能怨我。”
说完之后,掏出一个黄麻布卷,递在方成手中道:“只等我这简帖发光的时候便可开拆,地点时间都在这个上面,不要忘了。”
方成笑着谢过,引了继春径去,这里云麾真人也唤过李钰,吩咐了几句,嘱令在山休息二日,便自前往各地,不可延误,李钰领命不提。
自从小桃和继春行后,大桃独处双红楼上分外寂寞,暗想各人皆有遇合,妹妹小桃已和继春同去寻师,听公孙寿昌之语,成功已无疑义,惟独自己,虽然万幸脱离了白骨教,几个月来,投师尚无着落,不由非常抑郁。
等到从山茶处得悉,小桃已入师门,井蒙恢复前生法力,已成散仙一流人物,心中一方面替妹妹喜欢,一方又自恨缘悭,不由更加难过。
这天独倚栏杆,遥望远山,正怀着满腔说不出的滋味,忽听继武从楼下走来,仰着脸,看看他笑道:“大桃姐,你知道我那继春兄弟和小桃姐的事吗?”
大桃淡淡的道:“我早知道了,前天公孙太公便把他两人的经过遇合全告诉卓和大哥和山茶姐姐了,你又嚷什么?”
继武不由一愣,连忙跑上楼去道:“你病了吗,为什么脸色这样不舒服。”
大桃嗔道:“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说我病了。”
说着走进房间,指着临窗的一张椅子道:“请坐吧!我正有话要和你讲呢。”
继武不知其中缘故,闻言又是一怔,在椅子上坐下道:“是我有什么事,无意中得罪了姐姐吗?”
大桃忽然想起,自己的心事继武怎么会知道,今天态度为何如此失常,不由笑道:“你这话说反了,方才是我得罪了你,不过我这两天委实自己烦得很。”
继武惊道:“你一向为人旷达,道心又极坚定,为什么无端又生起烦恼来。”
大桃微慨道:“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些时为什么这样烦闷,不过前些时你和我说的,也打算弃家访道这话当真吗?”
继武道:“小弟久有此意,自从得见诸葛仙师灵异之迹,慕道之心愈诚,如何不真!”
大桃道:“既是真心慕道,就这样在家里坐着,蹉跎牵延下去便会成功吗?别看我妹妹和你兄弟遇合那么容易,人家原是散仙转劫,几生修积得来的,你我岂可比拟於万一?我想,如果真是诚心向道,非痛下苦功,不辞劳苦艰险访求明师不可,如果像这样下去,那里还像个修道人行径,所以我打算立刻离开此地,做个行脚道姑,踏遍人间奥区求师访道。”
继武慌道:“我们这里不就有好几位仙师吗?而且公孙太公已经嘱咐诸葛仙师将所传秘诀,转授各人,你何必舍近求远呢?”
大桃脸色一沉道:“你知道什么,修道必须财地法侣四者俱全,公孙太公虽不以法自秘,曾嘱两位仙师转授,但是他对两位仙师都不肯收为弟子,反指示我妹妹和你兄弟投入云麾真人门下,只收了卓和大哥一人,足证对於你我不是无缘,便是认为不屑教诲,你这想法,岂非糊涂。
“至於铜袍、狗皮两位,你我也求过无数次,两位都说本身法力尚浅,不能收徒,这也许是实情,再要因循苟且下去,时日便不我待了。
“所以我已决定,不惜一切艰险另求明师,今生如有小成更好,否则纵然以身殉道,得蒙上天鉴佑也许来生可以入道较易亦未可知,小桃、继春不就是个榜样吗?”
继武想了一想道:“如果姐姐必欲云游天下另访明师,小弟也可以奉陪,但不知何日动身呢?”
大桃嗔道:“你这又是一个糊涂心思,求仙访道,还有个男女两人缠在一处的吗?我所以要和你说的也正在此,这几个月以来,你的心思我全知道,我本来是一个曾经魔劫的番女,承你另眼看待,足感盛情。
“不过,你别看我还像个二十多岁的人,如非邪术驻颜早已老丑不堪了,人生如电光石火,如不能及时借暇修真,便要噬脐无及,所以我特为提醒,也不枉大家相识,还望彼此珍重。”
继武见挽留不住,连随行都不可得,不由更为慌急,忙道:“既蒙姐姐把话说明,足证彼此知心,小弟决无勉强之理。不过,古人合籍双修的也不一而足,卓和大哥和山茶姐姐,令妹和舍弟不是一样可以修持吗?”
大桃脸色又是一沉道:“山茶姐姐和卓和大哥原属夫妇,小桃妹妹和令弟继春更是三生情侣,你我如何比得,我因彼此数月相处,你尚知自爱,所以才明言相告以免两误,既如此说,那只好各行其是了。”
说罢立刻起身,探首窗外高叫道:“蝶奴,你快取一盏茶来给杨少爷,我到紫薇仙府去去就来。”
一面向继武道:“请恕我尚有事,暂时失陪了。”
说着便自下楼,继武见状只得也起身道:“姐姐请恕小弟失言,改日再见罢。”
大桃只把头略点道:”委实我还有事,要和山茶姐姐商量去,既如此说,恕不相留了。”
说完,便立在梯口相送。继武无奈,只得告辞而去。大桃随着下楼,送去继武之后,心中越发不是意思,真的一路向紫薇仙府而去。
才来到豹窟旁边,只见那只狒狒,正在豹窟外面,伸着长爪在逗那两只豹子,双方呜呜叫个不住。那只花豹似已吃了一点小亏,伏在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