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昧,生前习过道家吐纳工夫,均能应用,像贤梁孟这等功力,一经服用,便可饮食起居无异生人。33kanshu只不想证果金仙,连转劫重修都无须。那丹现藏我前生潜修之所,焦山江底石洞之中,不但贤梁孟之所必须,便小弟和薛道友也非此不可,只待此间诸事稍定,即便前往取来奉赠如何?”
钱玉英闻言不禁面有喜色笑道:“那么余道友前生一定是苗峒派祖师蓝蔚老前辈门下的惟一汉人弟子王灵了。”
余海珊看着心印道:“小弟便是昔年的逸叟王灵,只因要炼那固魄丹必采用若干岁久通灵的猩猿精血骨殖才见灵效,杀生害命自所难免。小弟便因此曾经着实受过南海虬髯僧和这位小禅师的教训。如非他师徒知我舍此以外平生并无恶行,也许早就死在他师徒的剑下了。谁知后来终遭孽报,命丧在一个异类修成的妖人内丹之下,所炼固魄丹并未用上,即行转劫,今生又沦魔劫,说来也许就是杀害无辜通灵异类之报,亦未可知。”
心印笑道:“你试请想一想,那异类修为比人更难,能够岁久通灵决非容易,你却专找这类猩猿加以杀害,世法平等,能不上干天怒吗?”
说罢又道:“那丹既已炼成但用无妨,不过对那因你炼丹折割而死的猩猿,还须善解冤孽才好,要不然,在未来诸劫中又不知如何冤怨相报了。”
余海珊闻言,不禁悚然受教道:“既承小禅师指点迷津,他日敢不如命。”
心印只笑了一笑,转向杨继武道:“人身不易,你只看一看,这几位老前辈,谁不是因为情关难勘,种下不可解的诸生孽累,以后还须时刻警惕才是。那大同教主彭康平生疾恶如仇,你既归入他的门下,更须谨慎,忽贻师门之羞。现在可与杨弃儿、大桃两人前往黑石山,听候雪山老前辈法谕,再行随同赴玉龙潭群仙驱魔卫道大会吧。”
说着又向余、赵、钱、薛诸人道:“仙凡浩劫不久即届,诸道友均不免要随劫流转。既余道友有炼就固魄丹,速宜早为之计。服丹之后,玉龙潭诸长老必有简相邀,说不定会后,对诸前辈道友,都有重任付托,这正是修积外功的良机,千万不要错过。”
说罢向众人打了个问讯,又将狗皮道士、铜袍道人一拉道:“此间事既已了,玉龙潭近日已来了不少老前辈,有些请贴并已发出,开会期近,各派弟子均有职司,所以柳师伯和万师叔命我来此了却这几桩公案之外,并谕知你和这位张老弟,赶紧前往,我们也就此走吧!”
说罢携了二人对众人略一为礼各纵剑光向室外飞去。那杨继武、弃儿、大桃三人也告辞出谷。薛惜惜极是依依不舍,又一再恳求三人代求公孙老前辈为外祖母设法全魄,以便转劫,三人俱各答应。那钱玉英因见三人俱不精驭剑飞行之法,笑向弃儿大桃道:“三位道友,如再从地底到前洞去,未免太费手脚。不如由我设法,代送一程吧!”说着默运玄机,暗施乾坤大挪移之法,将三人送出谷去,一直到黑石山偃月峰才落地。大桃、弃儿只见转眼工夫,已在所居洞前,不由俱各惊诧不已,这且不提。
在另一方面,心印和狗皮道士、铜袍道人三人,自离紫霞洞天以后,把剑光连在一处,一面在空中飞着一面交谈着。狗皮道士首先问道:“师兄怎么百忙中有此闲暇,特为到这紫霞洞天来一趟,是各位师长所差吗?”
心印笑道:“这些时,我因奉命到处邀请各位尊长,已经忙得不亦乐乎,要不是奉了师长所差,能在百忙中抽空到这里来吗?”
铜袍道人笑道:“难道这里的事,与将来祛魔卫道的事有关吗?”
心印道:“岂止有关而已。固然这里老少三辈,与将来消灭白骨教有极大关健。那一对散仙,更是到时擒诛阿修罗王,铲除西方魔教不可少的人物。所以我二位师父和铁肩大师柳师伯商量之下决定教我跑这一趟。”
狗皮道士道:“我那大师伯已经到了玉龙潭了吗?”
心印笑道:“岂止柳师伯来了,连万师叔,慧因、慧果两位师太也全到了。便各派长老门下,小一辈仙侠也到得不少!只可惜你那位三生情侣,却因奉命坐关,一个也不能来,未免美中不足而已。”
狗皮道士笑道:“师兄怎么又对我取笑起来。你只看我这副行头,也是个打算和三生情侣相见的模样吗?”
心印大笑道:“情侣是情侣,狗相是狗相,这有何关碍。你能说情侣之中便没有狗相的,狗相之中便没有情侣吗?”
狗皮道士笑道:“许久不见,怎么师兄野孤禅犹昔。你既没有现狗相,又不是情侣,怎么知道狗相与情侣无碍呢?”
心印笑道:“世法平等,狗与情侣原无关碍。你自着相,为什么反道我野狐禅?”
铜袍道人忙道:“你两位且莫打机锋,到底这次玉龙潭之会,邀请的是些什么人?心印师兄能告诉我一点吗?”
心印道:“你要问这个吗?这次的祛魔卫道大会,原本只打算邀请各派宗主和得力弟子,算来也只二三十位,谁知风声一经传出,各方飞剑传书来问的,竟多到百余位,连若干闭关潜修的老前辈和海外散仙,全部愿意与会,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有些原来是魔教中知名之士,竟也说明,愿意改邪归正,斩魔赎罪。有的当然是借口来探虚实,有的却真诚恳求,决无不允参与之理,所以这一来人便多了。
依铁肩大师的意想,便连那意在窥探的魔道中人,只愿意来,我们也不拒绝,但是暗中决不能不加准备以防意外,所以这才提前命你两位前去以供差遣,一面索性扩大范围,连魔教中稍知自爱的人,也送去一份简贴,让他见一见这个庞大的阵容,以后也可以稍为敛迹一点。”
狗皮道士失惊道:“这一来虽不要上千人,也非数百不可,那玉龙潭底的仙府如何能容纳得下。”
心印笑道:“你当会场还在潭底仙府吗?如今原来计划早变更了。那是我那恩师不老婆婆出的主意,因为来的人既鱼龙混杂,良莠不齐,难免有暗中生事,运用邪法破坏会场的,所以把大会会场改在峰顶。那潭底表面上只作本门长老栖息之所,实际上却是各派主要人物所会商的地方。目前峰顶潭侧,已由我那恩师和铁掌麻姑何天香,运用道法,添了无数房屋。尤其是那大会会场,布置得异常富丽堂皇,你如再去,恐怕已经认不得了。”
铜袍道人笑道:“这个大会,准备多少时间呢?”
心印道:“正日只有一天,不过会前会后的筹商安排,至少也须一月。”
狗皮道士道:“既然会期只有一天,如何要费这大心力去安排布置咧。”
心印道:“你知道什么?原来这大会,只为将来祛魔弭劫卫道而设。如今因为魔道中人也要来参与,所以不得不略变原意,寓以示威劝告之意。如不在外观与内容上使其慑服,则不免反被轻视了。所以才由我那恩师和何仙子花了七昼夜的工夫,半真半幻的,把那潭侧五里以内,各依地形建筑起末,以壮观瞻。你去一看就知道。”
铜袍道人又笑道:“那么,大会以后,这许多布置又作何用途呢?”
心印道:“这些布置,原是半真半幻。一经开过会,本是幻境当然撤去,那一部分真的,将来还要移到别一个地方,另有用途。你二位到时自知,此刻却不便多说了。”
说着,把手向前面一指道:“你们请看,那一片云海之中,便是新建的大会会场。只因会期以前,由慧因大师行法封锁着,不到峰上决看不出来。不过,便这万山之中一片云海,也够人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