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大澈大悟,还有什么解不了的仇恨,还不趁此将你当年一段冤孽对姐姐姐夫说明,作个忏悔吗?”
喝罢,那赤身少女,猛又一惊,双手掩着脐下,在惨碧光华之中跪倒道:“姐姐,姐夫,我当初实在对不起你们,现在我经这位小禅师佛光一照,已经痛悟前非了。newtianxi”
说罢又哭道:“当初我在嘉陵江上,实被魔鬼梁无告所迷,有意要将你两人也引入魔教门下,才做出许多事来,离间你夫妇二人,实与姐姐无关……”
一言未了,不但那被困神钺真火之间的冷寒辉惊得呆了,便连晏亭亭也大出意料之外。
珊珊被心印心光罩住,神魔一去,天良全现,立将前后经过情形全说了出来。
不但前此在亭亭太阴神光之下毁去肉身,是为了修炼魔法。
连摄取寒辉元阳,打算将二人引入魔教,也出于九幽帝君粱无告预定计划。便二次寻到北极去,也是为了夺取真经仙府,并有取尽元阳再谈生魂之意。冷寒辉不由不寒而栗,半晌做声不得,亭亭也是一怔。
心印忽又向小珠、东方明道:“现在事已大白,你两个还不快把双钺收回,让冷道长出来,真打算再挨几下癸水神雷和玄冰罩体之苦吗?”
两人闻言立将双钺一撤,亭亭也把手一招,收回三阳真火。
冷寒辉出困之后,不禁脸上赧赧的道:“小禅师和诸位小道友,道法之高真令人钦佩无已。我冷寒辉实在是个井底之蛙,今日才知萤火之光决难与日月争辉,适才多多冒犯,还望恕我狂妄。雪山、不老两位老前辈如在潭中,还望代为呈明,容我一见当面谢过。”
心印笑道:“你对我们倒无须谢得,也无庸客气。我那愚师少时自当相见,雪山老前辈也必来此,他两位也决不会与你计较。倒是晏仙子姐妹,一位横遭不白之冤,两次都几乎死在你手,一位虽然误入歧途,亦非出于本心,现在已经大激大悟,就看你怎样发付了。”
冷寒辉不由脸上更红得厉害,答讪着道:“此事全由我道力太差以致误人误己。山妻方面,只她能谅我,自当服礼和好如初。不过我那小姨,横堕魔劫,肉身已毁,那九幽帝君梁无告更非善类,还望小禅师,施展无边佛法代为渡化维护才好。”
心印把头一点道:“你放心,凭梁无告那点鬼门道我还可以制伏他。你这小姨经我心光一用,本性已复,自见光明,也无须再为渡化。她虽失去肉体,但生魂久已凝炼,更不必虑得。倒是今后你对两位如何发付安排,那就是你的事,我这小和尚却不便多所过问了。”
这话一说,不但冷寒辉满面通红,便是晏亭亭也把头低了下去。
半晌,寒辉正在老着脸,向亭亭去陪不是。忽听珊珊惨叫一声,在那片心光之中,倏然圆瞪二目,两臂向前张开,便如疯狂一样,似欲立即冲将出去,又似身具无边痛苦一样。
亭亭不由失声哭道:“小禅师,我这妹妹,身坠魔劫,本非出于自愿,还望从速施救才好。”
冷寒辉也大叫道:“这一定是梁无告那个妖鬼,又在暗中弄鬼,我和山妻,均乏降魔愿力,还望小和尚多多慈悲。”
心印抬眼一看,冷笑道:“好个九幽帝君粱无告,竟敢在我这心光中害人,你也太瞧不起我这小和尚咧。”
说罢,大袖微扬,飞起慧剑,直进心光,只见那寸长的一道晶萤光华,正射入珊珊黄房紫府,嗷的一声,复从玄关而出。
须臾,珊珊忽从樱口中喷出一点绿火,被那慧剑赶着一绞,立刻如流萤堕地,化为乌有。
心印接着又把手一指,那柄慧剑直向空中光网射去,那个斗大骷髅,正在沉浮不定,忽见慧剑飞来,连忙逃避不迭,但在心光之中,简直无路可走,一声厉叫过处,早被绞碎,化成一片磷屑,仍被光网兜住,那柄慧剑一挥即回,磷屑也渐渐消灭。
再看珊珊时,身外绿火已经不见,在那心光之中,只有战粟不已,双手掩着脐下,满面羞惭的抬不起头来。
冷寒辉见状,正待脱下道服掷过去,倏见廷宾阁上,飞出两个人来,当先一人哈哈大笑道:“冷道友别来无恙,闻得北极玄英仙府,美景无边,他日能容拜访吗?”
接着另外一个女子口音道:“晏道友,恭喜你,今日已超魔劫,我也是迷途知返的过来人,且请偕同令妹,到廷宾阁上更衣如何?”
冷寒辉一看,那先出来的人竟是东海人天主宰闻野鹤,后出来的却是铁掌麻姑何天香,这两人都是魔教中独树一帜的人物,不知如何,均在此间出现,正在诧异,方问道:“闻老前辈如何不在东海修真,却到这里来?”
亭亭却深知何天香久已弃邪归正皈依佛门,连忙稽首道:“何道友,舍妹方才起劫,这样赤身露体,实在无以见人,既承相邀,便请引我姐妹,同往仙府,暂借一套衣服,俾舍妹穿上,再行畅谈如何?”
何天香笑道:“衣服我早已预备好了,妖鬼粱无告少时便要赶来,此间的事,自有小和尚率领一般孩子料理,我等如和他见面,反而使那厮看低。贤梁孟之间,是非既已大白,也请先到延宾阁一叙,大家也好畅所欲言,不比在这里对耗着好吗?”
说着把手一扬,一道五色光华襄着珊珊,先向延宾阁内飞去。一面肃客入内,那边闻野鹤也向冷寒辉笑道:“冷道友不必见疑,老夫现已痛悟前非了,今天是贤伉俪破镜重圆之日,也是老夫回头起劫之时,既是相遇,总算有缘。且请到那延宾阁里面小坐,容我一说便明了。”
冷寒辉心知闻野鹤也相必和自己一样,冒昧来此寻衅吃了大亏才明白过来,一时不便深问,又见亭亭姐妹已入仙阁,当下便向心印道:“今日之事,幸承小禅师一再成全,冷某愧汗已极,只有容待少时参见尊师,再为一并申谢了。”
说着便随着闻野鹤,一同向延宾阁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