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惊疑之际,忽然闻野鹤从玉龙潭畔赶来,大声叫道:“各位道友千万留神,此乃盐池尊者天魔合体大法,只这慧剑一失,便满盘皆输,可速传声请诸位长老出场,或可能制,现在仙兵,实非其敌,时间一长,便不堪设想咧。”
一声才罢,忽听心印笑道:“多承道友关顾,不过他要把我这慧剑夺去功夫还差一点,我不过借此稍延时间,静候一位老前辈出手,所以才请各人在辟魔宝盖之下护身,以免他打不过我,却去暗算别人。你既赶来,盛情实在可感,便请在旁看看热闹,作个干证如何?”
闻野鹤一见心印仍然若无其事,言笑如常,只那护身心光,略为加强,此外并无异状,不由心折,满脸愧色道:“我因这厮实在厉害,并不在阿修罗老怪之下,所以才提醒各位道友一声,却想不到小禅师已到无人无我,无明无尽境界,他这慧剑怎么夺得去咧?”
心印笑道:“道友慧眼所及自是高明,不过对我却过誉了,老实说,我离你说的境界还远,不过这厮这点捣鬼的惫赖法儿,我还可以勉强应付,他的克星这也就来咧!”
说犹未完,只听得一声曼声梵唱从远处送来,那盐池尊老头顶小人,猛听一松那柄慧剑,忽然飞回,接着一阵旃檀香味过处,梵唱越来越近,忽见一个青翠蒲团上面端坐着一位白衣女尼,从东南角空中冉冉而来。
那盐池尊者见状,立刻身子一晃,化一点红星遁走。小珠抬头一看,那来的,正是自己最前生母玄灵圣母,不由欢跳着迎上去,其余各人也待迎接,但那玄灵圣母在空中只略睁慧目,含笑把头一点,并未降落便自隐去。
众人方在惊讶,心印忙道:“你们奇怪吗?适才圣母不过以元神来此为大会护法而已,其实她并未离开洞府一步咧。”
小珠不禁愕然道:“那么,她现在想是又回去了,如果再有厉害妖人前来,她怎么会知道呢?”
心印笑道:“圣母元灵照遍大千世界,感而遂通,只在六合之内,她有什么事情能不知道,不但此时此地,今后只有事,非她来援不可,虽千万里外,她往返也只瞬息间的事,所以你说她人不在此地是对的,说她时时刻刻不离此地也未为不可。老实说,此次的群仙大会,只须有她老人家一人护法,已足保安全,何况此外还有两三位咧?”
众人方在点头,小珠又道:“她老人家既然有这样不可思议的法力,方才为何不将那监池尊者除去,却只将他惊走呢?将来留着这个老怪,岂不又要害人。”
心印道:“你真是孩子气,固然盐池老怪,事关天人浩劫,
应运而生,不到时候,谁也无法除去,便圣母法力再高也不能逆天行事,不过,你如以为这一次,她只将盐池老怪惊走,那就又错咧。”
小翠携了何天香正在和绿云诉说转劫之后的事,闻言忙道:“这老怪,乃是我姐姐的大害,连这一次,他对她已经是第三次咧,照大师伯这等说法,难道老怪已经被圣母制住不成?”
心印笑道:“他见圣母自然受制,圣母何须制他。老实说,只在那梵唱一起,圣象初现的时候,不但老怪元神已受重创,便他那附身天魔,也被圣母天龙神唱和所现天人法相所伤,便到三十年后,那一场仙凡浩劫之中,也无法恢复咧!”
这时柳春儿、东方明二人也自空中落将下来,一闻此语忙道:“这圣母的法力就这样不可思议吗?那我们怎么一点不觉得咧?”
心印看了他二人一眼道:“这等法力就妙在无色无相,如果给你二人看出,那还有什么不可思议咧。”
接着又笑道:“圣母这种神唱法相,最妙的是因人而施,
只有受者知道,你如不信,我们这些人中,还有几个遇上法缘的,少时一问便更知神妙了。”
绿云闻言,首先附和道:“圣母神通固不可发,便小禅师也慧眼别具,无所不照呢,我决不敢打诳语,便适才一刹那之间.已蒙她老人家渡化,收为弟子,并嘱同此间一位唐道友,和小珠师姐,还有一杨道友,一同去建一项绝大功德咧。”
心印方笑说:“我的话如何,这是算一位咧。”
说着又用手一指道:“你们看那边又有两个缘人来了。”
众人一看,那来的却是闻野鹤、冷寒辉、晏亭亭三人。
正待要问,闻野鹤已经哈哈大笑着走来道:“我这一次真是因祸得福,既蒙小禅师代为洗髓伐毛,除去附骨神魔,适才又蒙圣母法相题示,神唱捧喝,如今无明已尽,还我自在,这座灵台已经清净多了。”
心印又看着他笑道:“口说自在,便难自在,本无无明,从何尽起。闻道友自觉灵台清净,只恐还未必咧。”
冷寒辉也笑道:“小禅师毕竟是四禅天人物,自然较之我等胜过千百倍。我和闻道友同是门外汉,怎能比得。不过自在虽然未必,却皆大欢喜,将来那最后一关,或许不难撒手咧。”
心印道‘“撒手不撤手,那全在你自己主张,何须事前便作远虑,这不但与圣母无关,便诸天菩萨也管不得,你为什么又着相入魔咧?”
冷寒辉和闻野鹤又合掌称谢,何天香在旁笑道:“小和尚,你先别逢人说法,反把正事耽误了。如今这位师妹既然远道赶来,固然先须晋谒各位尊长,请示机宜。便诸葛师兄和唐师妹,久别重逢,也须稍叙离衷才是。你只管你说得痛快,不透着有点太嫌饶舌吗?”
心印笑道:“去者自去,留者自留,我饶舌不饶舌与你何干,又与大家何干。”
何天香闻言只笑了一笑,便携了绿云、小翠、小珠和山茶、大桃姐妹径去,一面又向唐蕙笑道:“那半山之下,有一座金粟庵,那是我为你预备的暂时住所,何妨且去和诸葛师兄互证近来道力,不比在这里听这小和尚饶舌要有意思吗?”
唐蕙不由脸上一红,看了她一眼,却不好说什么,小燕在旁忙道:“既有住的地方,那就好呢。”
说着一摆肩上所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