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
安琪儿在旁,立刻撅起小嘴道:“你动不动便说我与魔道猖獗有关,其实我虽主张自由自在,何尝说过,连他们这些胡说八道的混账办法,也可以积行无忌咧?他们假我之名来欺世作恶也还罢了。kanshuye怎么你当着人家东方诸位道友,也这样说起来,这个恶名罪过我才不负咧。”
大秦教主哈哈大笑道:“你虽没有说过那些混帐话,可是
那群魔崽子,却专借你的大名,对外招摇,你虽不为恶,而诸恶都假你名而作,你怎么得辞其咎咧?”
安琪儿不由发急道:“他们那一群魔崽子要那么胡干,我有什么法子,真的那些邪说是我的主张,今天我还能来这祛魔卫道大会吗?”
慧因大师见那安琪儿一片天真,竟与乃兄真的要争执起来,忙道:“这事安琪儿道友不必发急,更不必对西方道友申辩,一任他变幻谣张,终有一天会水落石出。在这一次的浩劫当中,你那自在金钟,固然可以振耳发聩,唤醒不少愚顽,复归正道。便那一枝金箭,也可以直贯老魔心肺,制其死命。为什么不将全部威力发出来咧?虽然大家全以博爱慈悲为主,但是对害尽苍生的老魔,却又当别论咧。”
大秦教主也大笑道:“闻得杀盗淫妄酒为贵教五戒,怎么大师也说起此话来,不嫌罪过吗?”慧因大师大笑道:“我佛虽然戒杀,也能舍身喂虎,但姑息极恶魔头,听其荼毒千百万生灵,使良善者遂无瞧类,而徒令凶顽得逞,也决无此理。魔如
所扰只我一人,自当有绝大忍耐,诸般苦恼不恤。但如以魔道而治此世界,使芸芸众生皆入地狱,则又不是一个忍字可以了得。苟使众生得救,杀业不妨自我任之。这正是绝大慈悲,绝大智慧,怎么道友反如此相问洌?”
大秦教主也笑道:“既如此说,那么敝教素以救世为心,本有魔鬼自归魔鬼,上帝自归上帝之语,现在也非稍加修正不可了。”
彭康道:“本来纵容魔道,便无异于造成杀孽,你想并存不悖,哪里做得到,所以我这大同教,虽然摭拾诸家牙慧,却只有此点与各教绝不相同,‘斩魔即所以卫道’,否则适足以养痈遗患而已。”
安琪儿从旁插口道:“我也主张群策群力,起来消灭魔道,可是所见和诸位略有不同的。我以为魔道本与畜生无异,他屠杀生灵和毒蛇猛兽初无二致,这个倒可以厚谅。因为他们本来就是这一类东西,不然也不成其为魔道,犹之于毒蛇猛兽不害人也不成其为毒蛇猛兽一样。
“可恶是他要害人,先要有一番议论,几几乎把各教教义中最好的字眼全用了去。他说的话不但不是害人,似乎还全为了世人在打算,其实却冒用请教之善,而集其恶之大成,这一点最不可恕。所以我希望大家要就不动手,既要动手就该除恶务尽。”
接着小脸一绷道:“这次大会以后,就大家按兵不动,再
姑息些,我只凭着一钟一箭,也要跟他拼到底,谁叫他们也打
我的旗号那么妄作妄为咧。”
大秦教主笑道:“原来说来说去,你还是为了这个。你须知道,太自在便不能自在,太自由便不能自由呢。谁教你背上自由神这个外号.惹得人人信仰咧。他如不盗用你这名义.西方各地,有谁会来相信他,这不是你自食其果吗?”
正说着,忽听外面金钟连响,铁肩大师一听,知道又来了仙宾,方向大秦教主兄妹说:“二位且请少坐,恕我暂且失陪,有些话,我们且等会期再细说。”
雪山姥姥正坐临窗口,举头向外一望,只见西南天际一片霞光紫气,夹着满天乌金光华,便如奔马一般而来,耳畔又好象百万天鼓齐鸣,震得天外犹如天崩地裂也似的,不由说声“不好”,首先从窗中飞遁出去。
众人一看这等威势,知道来人决非赴会,也许魔道中又来了什么极厉害人物,企图破坏这次大会,也跟着纵身而出。
再看时,全山已被一重极淡金光笼罩着,那一大片霞光紫气和满天乌金色光华,全停在西南角数里以外,一带乱山上空,知是阵法发动,已将来人拦在山外。
连忙再纵遁光.凌空细看时,但见那一片霞光紫气之中拥着二人,一个头缠着一顶金光闪动似冠非冠的东西,身上披着
一袭白布长袍,隆准虬霉,相貌奇古,右手持着一柄长剑,左手托着一卷紫光闪闪的奇书,那霞光紫气,便全从书剑上射将出来。
另一个头戴朱冠,一身黄褐色短衣,却生得面如嘤血,红中带紫,正在双手不停,发出火焰神雷,向那乌金色光华中打去。
一面高喝道:“我大食尊者与流抄道人,虽与大秦教主兄妹略有不睦之处,但对你们这等魔道中人更是深恶而痛绝之,何况我等这次应祛魔卫道大会之邀,完全为了千百万教下弟子打算。你这无耻魔女,想阻我等赴会,那固然是妄想,即便企图离间我等与大秦教主也是枉然。要依我说,趁早滚开去,那算是你便宜,再一味苦缠不放,那就不怪我和流沙道友,将你擒献大会,做个进献之礼了。”
那乌金色光华之中,却藏着一个短发披肩的赤身少女,闻言看着两人媚笑道:“你们这两个蠢东西,真蠢得可怜,想我虽然是魔道中人。与你们向来无仇无恨,你们两个在流沙之中,创立宗教,更与我无关,却何苦来也和这些贼秃泼贱染上
一水。何况那大秦教主兄妹,向来就看得你们也是异端决难共事咧。再说,我又没有请你二人去和他们作对,只劝你们站在一旁再看看情势,谁与你们有利而已,怎么竟公然与我动起手来。老实说,只凭你这点鬼火和那蠢东西的一本书一口剑还吓不倒我。你看你们弄了这一会的鬼,能伤着我哪里吗?”
接着又笑了一笑,把一个水蛇也似的柔腰在乌金光华当中扭了两扭,又道:“如依我说,你两个趁早回去。我知道你们教下弟子也许正在闹穷打着饥荒。那不要紧,只凭仙姑手这一指,包你有办法。再说你们教下,向来不禁婚嫁,只要你们说一声,谁打算娶我,那也是现成,我决不嫌那沙漠里面难受,不管你两个是谁,只一娶了我,那便算是一家喇。我便用我的法术,帮你们把那一大片沙漠,变成膏腴富庶之区,不大家全好吗?你们一定要来赴这个会,又有什么好处?”
那大食尊者听罢,双手一放,又是两道火光,挟着千百神雷打去,一面喝道: “无耻妖女,胆敢惑我。我那流沙之中,虽非富有,却也牛羊成群,还不至受你贿赂。你打算骗谁,谁要娶你这淫妇更是永沦地狱,不会升天。便我沙漠中的奴才也不会要你,慢说我弟兄均乃一教宗主。”
流沙道人也冷笑道:“你这魔鬼,想是吸惯罗剃鬼国老百姓的精血,又想到我那流沙之中换换口味咧。须知只有我和这位大食尊者在一天,却决不许你闹鬼。适才我因惟恐那祛魔卫道大会之中诸道友说我们惹鬼上门,才劝你滚开,你当我们易与,那就死到临头了。”
说着,一挥长剑,登时发出一道强烈紫光,直向乌金色光
华之中射去。那魔女绕身乌色光华,起初也甚强烈,饶得大食尊者所发千寻雷火也攻不进去,只一到光华外面,立即消失,这道紫光一出,却直穿进去。
魔女一见护身煞光竟被穿入,说声:“不好”,立刻一张樱口,喷出碗口大小,一团粉红色香雾结成小球,一下将剑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