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是师妹合该有那一劫,却非老魔有意为之。不过据师父说,这个魔头,他年必在这双轮合璧下形神皆灭,还望师妹和江道友不必因此难过。”
弃儿回忆前情,不禁泪痕狼籍。梅莹方在劝慰,大桃取回寒犀镜收好一面笑道:“何仙子顷闻江道友真气损耗过甚,一时难以复原,特代向何人讨了三粒何实。此物虽非九天灵芝、朱兰仙实等物可比,但到底也是人间仙品,如果吃下去,能运行一周天,再静摄数日,虽不能立即复元,那真气便能运用自如,再佐之以各位老前辈所赠灵丹也便差不多咧。”
说着,取出三粒鲜红何实,递在弃儿手中,又道:“这仙实离开何人不能太久,两位快些同去吧,恕我还有差事,不能奉陪去看妹夫咧。”
弃儿闻言不禁娇羞满面,死也不肯去接那三粒何实,转是梅莹代为接过一面申谢一面道:“这何实是千年何人所结果实吗?那真不枉人间仙品了。久闻此物岁久通灵,与参仙无异,如无旷世仙缘决难遇合,难道此间现有一株吗?”
大桃笑着又把小珠巧遇何人,因其逃避妖人,移根潭底的话说了,才告辞而去。梅莹重又申谢,并笑说:“敬烦道友先向何仙子和何人致意,只等远弟稍愈,定偕弟媳当面再为叩谢便了。”
说罢,扯了弃儿,便回那绿玉楼台,弃儿不由羞得要哭出来。偏大桃又促狭,猛一掉头道:“应该这样才对,如果不双双的前去申谢,那何仙子一定是要怪上门来的。”
说罢,又向梅莹挤挤眼,方才向骊珠洞口而去。弃儿一伸拳头,捶了梅莹一下道:“全是你,无端要谈什么前生的事,到惹她取笑我!”
梅莹不由叫声,“啊呀!”接着又笑道:“我这背上已经好多年没有被人捶,如今你这一回来,又该倒楣咧,谁教我是远弟的表姐来,凡事还能不看在他的份上吗?”
弃儿猛忆前情,想起前生的事果然自己不但和江远情好甚笃,便和梅莹也如嫡姐妹一般。再一细想,当年的事,江远虽然不应该说那笑话,但自己也过于小性,竟疑他诬蔑自己不端,以致自毁仙业,率尔轻生,如非幸遇恩师雪山姥姥收在门下,岂非万劫不复。
如今虽然天缘巧合,得于无意中将五行日月轮中的日轮寻来,夫妻重逢,前事大白。但这历转数劫的生老病死与诸般磨难,岂非都因一念之忿而起,又害得江远也跟着兵解转劫,其受尽诸般苦恼,也必和自己相同,不由悲从中来,又掩脸娇啼不已。
梅莹连忙搂着她道:“你好好的又哭什么,如今已是双轮璧合,破镜重圆,还有什么不心满意足的。再说,你现在已蒙雪山老前辈收在门下,她老人家出入释道两门,自成一家,在散仙之中,算是已经登峰造极,你能得到这样的恩师又还有什么不好的?说起来,不全是因祸得福吗?您前生本来就爱哭爱笑,还爱生气,难道那一份习气还未曾忘却吗?”
说着,一路抚慰,回到了那座楼上,先向江浩,献上那三粒何人仙实,又说明一切,弃儿也跟着哭拜在地呜咽不已。
江浩一面接过那三枚仙实,一面命梅莹扶起弃儿,呵呵大笑道:“有此三枚何人仙实,那远儿就不患不能复原了。由此一端,足证正教各派,对于同道处处爱护,较之魔道的自私自利,一切以掠夺险诈出之就差远了。
“我承此间诸位道友,以南极一方祛魔卫道之责相托,本来只有勉力从事,毫无把握,再则也恐那天外三魔,合力前往寻事,如今有此双轮合壁,便可不惧咧。但不知雪山道友如何吩咐,你二人知道一点吗?”
弃儿只娇羞欲滴,掩面说不出话来。
梅莹却笑道:“那大桃道友对于此事虽然未提,但以外孙女儿的忖度既是雪山老前辈命淑妹归来,必有深意。那前仙广成子洞壁篆书不也有双轮璧合神鬼皆惊的话吗?那便足见这一对五行日月轮,在未来这场仙凡浩劫之中要大显威力咧。
“你老人家还想什么?大桃道友曾经说过,这何人仙实,要赶快服下去,你老人家,还不快送给远弟去吗?大会正日就在明天,说不定,我们会后就要赶回去,你不让他快些复原那怎么行?”
江浩闻言,连忙接了三粒仙实,走向那张小榻,纳在江远口中,让他服了下去。梅莹又携了弃儿同到榻前笑道:“这是这里一株千年何仙所结仙实,人家全是看在淑妹份上送给你的,服下以后,只用本门玄功,运行一周天,便不完全复原,也可以行动自如了,今后你可不许再呕她呢。”
江远服下仙实之后,闻言又打算起来,向弃儿申谢。弃儿见状不由瞪了梅莹一眼,红着脸看着江远道:“你别理她,这仙实服下去,必须要立刻运行一周天,药力才能和本身精气神融会,千万耽误不得。”
江远连忙把头一点,又合上眼,仍用五龙蛰法,运行真气,梅莹只笑了—笑,又向江浩一使眼色道:“适才此间主人,大宴西方几位教主,不是力邀你老人家作陪吗?如今远弟既服仙实,已经不消再发愁得,还不快去看看,便不赴筵,你老人家,也得谢谢主人呀!”
江浩会意,立刻一摸秃头,笑着走出去。不一会,梅莹又故意失惊道:“啊哎,我又忘记一件大事咧。”
弃儿方才要问,梅莹已向楼下走去,那楼上静悄悄的,只剩下江远和弃儿两人。半晌之后,江远已将真气调匀,运行了一小周天,那何人仙实立生妙用,不但神清气爽,四肢百骸轻健得多,猛一睁眼,一见祖父、表姐均已他去,不在室中,只弃儿一人,倚榻而立,双蛾微蹙,一脸愁容,看着自己。
他不由从榻上一跃而起道:“姐姐,我们是在梦中吗?以前种种,全都是我的不是。只因一句戏言,害你兵解转劫,如今细想起来,那真万死莫赎,不想姐姐竟然不咎既往,如此相待,更令我感愧万分了。”
弃儿四面一看,不禁又把双蛾一蹙道:“如今我承大桃姐姐用恩师寒犀镜一照,已经悟出此中因果,不过那是几劫以前的事,还提它做什么。那绿衣妖人,便是和你们一同来此,大闹群仙会场的利仞天魔杨文秀,如果我当时不以一死明志,你能相信我吗?”
江远连忙又慌道:“姐姐,你直到现在这个误会还不能解吗?当初我实在只是一句戏言而已,决无见疑之理,你怎么又说出这话来,如今当着皇天后土,我如有此丝毫疑念,便遭天劫,永远不能成道,你也总该相信我吗?”
弃儿噗哧一笑,一伸手,掩着他的嘴道:“没有就没有,你为什么又发起誓来,算我相信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