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中立不作左右袒而外,全部在盟约上署了名。kuxgyy
丑奴儿直到最后,才勉强道:“本来也该如此,才见人心,你们看,我虽在最后一个署上名,便更足证思维再四,决不是盲从,随声附合咧。”
众人也自由他。接着,金钟又是三响,铁肩大师便将盟约呈供在诸教圣人像前,各自下拜默祷,誓以全力,完成祛魔卫道弭劫功德。等拜罢起来,这才又重行商讨大计,这一来,果然无人再有异议,均各从祛魔卫道弭劫上商讨。
直到最后,才决定了祛魔卫道弭劫三者同时并行,并就各教宗派所在地点,分别推人负责,又推出铁肩、柳不疑、慧因、彭康、大秦教主、流沙道人、大食尊者、虬髯僧、方天赐、公孙寿昌、雪山姥姥、东方旭初等十二人总其成,各方均受节制,一旦有事,可以随时调派驰援,并将各地负责人名单开出,和十九条盟约当众宣示。
等一切完成,已是午末未初时分,仙厨正送上酒果莱肴,忽听外面金钟连响,柳春儿直趋会场,高声报道:“兹有松苓谷紫霞洞,宝树真人谢元,紫霞元君苏慧如,率领玉衡真人薛天相、勾漏山华阳洞主余海珊、东海散仙赵仲仁、钱玉英前来与会,请各位尊长快去迎接。”
铁肩大师笑道:“宝树真人久应飞升灵空仙阙,便苏仙子也早该证菩提果,想不到因此未来浩劫,又复勾留人间,何况我辈。妙在这几位全与几个著名魔头,都有夙孽缠扰,好似天意留下他们以便完成此一劫一般,看来天地未必不仁,真以万物为奋狗呢!”
说着,便率领各教宗主长老迎将出去。那与会各人,闻得来的是宝树真人谢元和紫霞元君苏慧如,大半均耳其名,也跟着迎了出来。
那几个与魔道具有关连的,一闻余海珊、薛天相之名,都知道那是昔年魔婿,也想来看一看两代鬼母情人是个什么样儿。一霎时全赶了出来,直向山坡牌坊下面迎去。
却不料,才出会场穹门,便见空中剑宝齐飞,五光十色遮遍上空,尤其是,那一对五行日月轮,和一对干天烈火神钺,光华耀目,威力直大到不可思议,便其余各种前古仙兵,佛门至宝,也全是魔道中人的克星,有的不禁看得呆了。
那丑奴儿更是摇头咋舌不置。正在俯仰瞻顾间,倏听一声鹤唳,那东南天际,忽然冉冉飞来一片五色霞光,簇拥着一队男女仙人,渐渐来到潭前。
众人忙又迎了上去,才过潭上曲堤,那片霞光也在表门前面落将下来,为首却是一只大如车轮的丹顶玄尾白鹤,鹤背上,坐着一位年约十二三岁粉妆玉琢的幼童,头戴束发银冠,上身只穿着一件白绫荷叶边披肩,下面白绫弹墨战裙,手臂脚胫全赤裸着,露出一付欺霜赛雪的皮肤,尤其是一张小脸白里带红,便如一朵初放芙蓉一般,两只黑白分明的眸子,精光四射,简直是天上仙童,毫无半点尘俗之气。
接着,一朵青莲花,托着一位身穿淡紫色道服的女尼,一同飞坠。后面跟着一对青年道装男女,和一个虎面修眉的伟丈夫,一个高不满三尺的玉面白衣道者,一共六人。
铁肩忙率众人双手合十大笑道:“想不到一别数甲子,谢道友和苏仙子法力竟如此精进,真令老衲钦佩无已,只是浩劫如斯,连你两位一时也难解脱,便足见万事皆由天定,绝不由人了。”
谢元也笑道:“贫道一向潜修海外,却不料魔道如此猖獗,便大师和此间诸道友,不也为此尚滞人间吗?”
云麾真人方天赐跟着走上前去,握手笑道:“数甲子不见,贤伉俪倒还是昔日光景,一切不改当年,但我与公孙老儿却一个愈形干瘪,一个愈发矮小,便东方兄也只落得一把白胡子,却羞见故人咧。”
公孙寿昌却迎着大笑道:“当初天山绝顶,九老炼阿修罗那场拼命大斗,我们全累了七天七夜,你这散花童子却逍遥海外,落得自在。这一次的大热闹,却不能少却贤伉俪,你二位如再规避,那我这矮老儿,揪也要去把你们揪出来却不要怪我放肆咧。”
虬髯僧笑了一笑捋着颔下虬须道:“你放心,他既然来了,还能置身事外吗?再说,便他不来,那兜率天魔也非去寻他不可。他与其单打独斗,何若和我们打成一片,不也彼此全好吗?”
谢元哈哈大笑道:“难得,难得,我也真想不到,因此一劫,反得与昔年请位相聚一堂,这也真是缘法。”
说着又笑道:“矮老儿你和这位疯和尚不要一吹一唱在将我。老实说,这一次我和苏道友,不但全要应过这场劫数,而且近日便为了此事,已替诸位在海外寻下了一个祛魔卫道弭劫的发号施令所在,这不比诸位在这里商量计较,更进一层吗?”
柳不疑也上前把手一拱道:“道友对于大会如此关切,便是无量功德。不过此点公孙兄久已算定,将来便拟令小孙春儿和孙媳小翠先行前往稍加布置,届时还请道友照拂。”
说罢又笑道:“此间立谈,辣非所宜,更非待客之礼,大会之中,虽然已将未来大计稍加决定,尚有数事虚席以待,还请进去,稍用酒果再为细说如何?”
说罢便肃客入内,谢元率领众人笑着穿过牌坊表门,步上长堤,又向西来各宗主长老笑道:“此次大会,万想不到连西方各位道友也能赶来参与,这又是我始料不及的,由此便足证魔道之为世人所同恶了。”
大秦教主道:“天人一理,魔道之兴,既自西方而起,便决非西方各教所能坐视。不但愚兄妹早有敌忾之心,那大食、流沙两位道友,更是力主斩魔即所以卫道弭劫的,道友怎么如此说法呢?”
安琪儿也笑道:“大家全说我太天真,有些孩子气,我看你比我孩子气更重些。魔道的一切本来是出乎人情之外,完全悖乎人性的,中土各教既不以为然,难道我们西方各教,就应该以为然吗?为什么我们来了,就出乎你意料之外呢?照这么一说,那我这一次是不应该来了。”
谢元大笑道:“我不过极言魔道之恶,已为人所共弃而已,怎么道友这等曲解起来。既如此说,少时罚我三大杯仙酒如何?”
公孙寿昌正道:“谢道友这话本来该罚,安琪儿道友责问得极是。”
流沙道人因不认识谢元,见他法相便和一个幼童无异,而众人却这等客礼相待,交谈时,便如极契至友一般,不禁有些奇怪,一听方才的话,心中更加有些不解,忙道:“这位小道友,怎么如此小觑我西方各教。如以祛魔卫道而论,我和大食道友两人,不仅未落人后,而且那斩魔既所以卫道这句话,便是我们创立教的要义,怎么你就看得我西方诸教,未必来参与这次大会咧?”
大秦教主忙道:“原来流沙道友与这位谢道友尚未见过,且待我来,先与你二位引见如何?”
说着,指着谢元道:“这位谢道友,乃是中土南派剑仙的开派宗主。他初期证道,几与达摩渡江同时。和夫人苏仙子,全是有名的一对神仙眷属,在隋朝大业间更曾大现神通荡魔济世。只因他两位平时极少收徒,又不愿骇怪世俗,所以隋唐以后极少有人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