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妇也活当遭报,心中虽然明知贝叶神光厉害,但因前此目睹二宝已被妖网所发邪秽之气所污,又一心要想法收摄两小元精以塞天照尊者之口,略一大意竟被那道青蒙蒙光华扫中,一下吸住,厉叫连连,只脱身不得。guyuedu
公孙寿昌又笑道:“你二人不是一个习过七字真言,一个方受天龙神唱吗?为什么又忘记应用,岂不该打。”
小珠闻言,连忙就舟中跌坐,摄神静虑,念动玄灵圣母所授神唱,曼声一起,那妖妇立刻面如死灰,浑身颤抖不已,那柳春儿跟着也加紧诵那永智禅师所示神咒。
贝叶青光虽然仍极柔和,却所布愈远,竟将妖妇连那幢五色光华,一齐罩定,那妖妇愈见难受,脸上也渐露狰狞面目,双眼突出,似欲攫人而噬,但丝毫也动不得。
东方明见状不由十分快意,大叫道:“你这妖妇,也有这个时候吗?方才的威风到那去了,看这样子,不须公孙太公动手,你便完咧!”
公孙寿昌连忙制止大喝道:“你这时快别说话,他两个行法的人却分神不得咧!”
正说着,猛见那妖妇倏然双臂一张,厉叫一声,轰的一声,连那身外妖光一齐震得粉碎,飞出老远,冷笑一声一闪不见。
公孙寿昌不由一跺足道:“你这娃儿怎么这等大意,方才如非你稍分他二人心神,这妖妇便不被神光炼化,也必在神唱之下困住,时间一长,便难遁走,如今再要捉她便难咧!”
东方明不由吓得做声不得。小珠又埋怨道:“你这人真岂有此理,好好的,又鬼叫做什么?只能再容我支持上半个时辰,这妖妇凶魂戾魄便不难制服咧。如今容她逃去,不但后患未已,又不知要害多少人咧!”
柳春儿也道:“你真是冒失鬼,怎么忽然忘形起来,要不然乘此将这妖妇除去有多好。”
正说着那双钺忽然飞回。公孙寿昌笑道:“事已如此,你们便埋怨也无益,如今幸喜那天照尊者也走了,这小瀛洲总算失面复得,也不虚此行了。”
小珠、东方明连忙收回,一面问道:“我们在这海底正与妖妇厮拼,那天照尊者,为什么会自已走了咧!”
公孙寿昌道:“他怎么肯自己走开,那是有一位道友,费了好些手脚才把他轰跑了,你们当容易吗?”
说着把手一挥,那沉螺舟又复腾起,直上水面。四人正待查看,猛见一个叫化子,踏波而来笑道:“你这矮老儿真懒得出奇,既然也到这里来,怎么只躲在那螺蛳壳里,教几个孩子动手,反将那老怪的小老婆放跑了。”
公孙寿昌大笑道:“实不相瞒,如非因为这里是将来的根本重地,我连这一趟还不来咧,就这样已经不能算懒了。至于那妖妇,要除她还没有到时候,再说你既能做人情,将那矮鬼放掉,我就不能学样吗?”
四人一看,来的却是大同教主彭康,忙就舟中施礼,彭康正说:“你真无赖,这简直是强词夺理。”
猛向四人一看,不由又笑惊道:“你这矮老儿真也忒自大意了。这四个孩子全中极深瘴毒,现在仗着在你这螺狮壳里,又有两件佛门至宝护身,还不觉得,只一经海风,这四具肉身,便全化成血水,这好的资质和骨格,岂不太可惜了。”
公孙寿昌大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你有的是化毒灵丹,只消每人送上一粒不就无碍了吗?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的,难道还故作惊人之笔,要他四人每人送你一份大大的谢仪不成?老实说,我要不是算定你这卖药的叫化子要来,早带着他们出来咧。”
彭康不由也笑道:“原来你却打着这个主意,自己闯了祸,却赖在我头上。对不住,我却不管咧。倒要看你拿什么脸去见人,怎么对他四人的尊长交代。”
公孙寿昌摇头道:“那还不容易,我只是说你这叫化子见死不救便完咧。”
四人一听,不禁全大惊失色,一齐跪下向两人哀求着,那小翠更惊得几乎哭出来。彭康忙将大袖一抬一道金红色光华,竟穿舟而入,笑骂道:“你这矮老儿真岂有此理,对我开顽笑也只罢了,怎么竟把这四个孩子全吓得这样,你能让人家叫你师祖太公吗?”
说罢从身边掏出一个精致小瓶,倾出四粒丹药,每人分给—粒道:“你们别害怕,我虽明知道这矮老儿要把事情赖在我身上,对你们却不容坐视咧。只将这药吃下去,四条小命便算保住了。”
四人连忙叩谢,将药接过,吞了下去。公孙寿昌又大笑道:“你这叫化子以为每人给他们这么粒豆大的丸药便行吗?对不起你又输了眼咧,你那宝贝丸药只治得瘴毒,他四个还沾上了那天地间至淫至秽之气,又该如何说法咧。”
说着把手一张,五指齐冒火光,将四人一齐罩定,蓦地虚抓了一把,大喝一声起,但见一片彩霞应手而起,乘势向舟外一甩,只闻得一股腥臊之气,接着火光一闪,四人便觉得头目清爽,神智全复。
公孙寿昌又大笑道:“如今在这四个孩子身上算是大家全尽了力,你总不好意思再说嘴咧。”
彭康不由摇头道:“哪个与你争功,便算你已经尽了力又有何妨。不过这小瀛洲仙岛,本来美景无边,更产若干灵药和珍禽异兽,便说它是人间仙府,洞天福地也不为过,如今却被那妖妇弄得一片腥臊,到处全是淫秽之气,你这大力提摄和三味真火并用,既救得人就不能将全岛洗净吗?如今虽然将此岛夺回,两个妖人也撵走了,一时却住人不得,这得如何处置咧?”
公孙寿昌道:“你不须虑得,这主意既是那谢元夫妇出的,他决不能置身事外,让他们两口子,先把这老窝子洗刷干净了我们再来,岂不省心省力了。”
彭康大笑道:“真亏你说得出,人家好意指明这块地方给我们,好意思再让人家来费手脚吗?”
公孙寿昌把眼一翻道:“为什么不好意思,他只做了空头人情,难道就算了,须知交葛不清,应归原主料理.我们替他从天照尊者手里拿回,已经便宜他咧!”
彭康道:“这简直是歪理十八条,倒亏你讲,须知将来用这地方,作祛魔卫道的根本,我们却不是人家咧!”
公孙寿昌道:“依你之见,又该如何咧!”
彭康笑道:“如依我见,莫若你我二人索性再费点力气,先将这岛上污秽涤去,然后再把铁肩、柳不疑等人全邀来,大家一齐动手大加整治一下,也显得我们全凭自己力量,治好这根本重地,不假外求,那不好吗?”
公孙寿昌道:“我知道你这大同教主尽擅诸教之长,一定已经胸有成竹,绝不为难,那便更好,我是乐观厥成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