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寿昌道:“既如此说,分明这两件事,你全做得来,何苦又要逼我跟着受累呢?”
彭康道:“那不行,说来说去你还是打算偷懒,我可不能答应,而且这两件事,也非分开不可,要不然便功力再高也难兼顾,我却不是一定要逼你咧。”
公孙寿昌,猛然寿眉一耸,又大笑道:“既如此说,那么由我设法护持这些草木禽兽,便已沾上妖氛的,也由我来涤除,你去扫荡那妖氛好吗?”
彭康道:“既如此说,我们是一言为定,少时便各司其事,妖氛不净是我的事,如果草木禽兽有了损伤那却是你的事咧。”
公孙寿昌道:“那个自然,你别看我这矮老头儿,说话还没有不算数咧!”
说着又向东方明等四人道:“你们四人听见吗?彭老前辈已经把这护持草木禽兽差事交给我咧。你四人也别闲着,事不宜迟,我们先去将这岛上草木禽兽护好,然后再看彭老前辈大施法力,扫荡妖氛好吗?”
四小正巴不得见识见识两老法力,闻言齐声答应,尤其是珠翠二女,简直笑得两张小嘴合不拢来。猛听公孙寿昌大喝道:“彭兄仔细,事情恐怕还没有这等顺妥咧。”
接着又向四小道:“尔等可将护身之宝准备停当,快随我来,这沉螺舟已暂时用不着咧。”
彭康抬头略一瞻顾又哈哈大笑道:“矮老儿你放心,你只管干你的,有谁想搞场全有我咧。”
说着,一道金红色光华,首先冲向舟外,直上九霄。四小也将沉螺舟收起,仍由小珠用辟魔宝盖护定,腾空而起,那公孙寿昌却站在四人中间,一晃便到了那瀛洲仙岛上空,四边略—赡顾道:“柳春儿,你可速将降魔贝叶借来一用,既欲保存这些草木禽兽,便只有仰仗佛力咧。”
柳春儿闻言,忙将那片降魔贝叶递上,公孙寿昌一伸手接了过来,随手向外一掷,只见那片降魔贝叶,倏发奇光,照耀得天空全成一片金碧颜色,将瀛洲仙岛,团团护定,一会四周海上,便全在金碧光华之中。
再看公孙寿昌时,已在辟魔宝盏之下,跏跌而坐,二目垂帘入定,那贝叶所化金碧光华却愈加强烈。再停一会便见岛上树木花草冉冉上升,下面好像另有一层彩云托住,若干鸟兽,也夹杂其中,但毫无慌乱惊恐之状,只栖息不动而已,渐渐愈升愈高,下面那片彩云也愈加明显,便似一片五色地毡,上面覆着一幢穹形金碧轻绡一般。
一会儿,便从五人足下,升过头顶,越来越高,也逐渐缩小,那下面的一层彩霞又反兜上去,将那一片金色光华包没,便似一个绝大彩球悬在空中。
再看足下时,那座仙岛已成童山濯濯,只剩下一片赭黄颜色,连溪川河流全一涸见底。
只那粉红妖光,仍然分布各地,初甚稀微,但转眼之间,便又蓬蓬上升,逐渐浓厚,而且妖艳异常,显得非常悦目。
猛听一个震天霹雷,接着一片金红色光华,随之而下,只一着那妖光,立化烈焰,一霎时,全岛堆满火焰,远远看去,便似一座火山,只映得附近海面皆成一片殷红,那火势烧得更炽。
忽听西北上空,有人大声唱道:“我那女儿与尔等素无仇隙,为何一再和她作对,她如今已经怕了你们,极少再在中土行道,如今为何又赶到这东海之外来。尔等既自称正教,竟这等斩尽杀绝,一步也不容人立足吗?”
一言甫毕,便闻异声突起,便如暴风怒吼,杂以无数鬼哭神号。四小不知来的是何等人物,口声竟这等傲慢,正在心惊。猛见公孙寿昌,倏然一睁二目,大笑道:“彭化子,你还不手脚快些,有人前来搞场咧。”
接着便闻彭康大喝道:“矮老儿你急什么?不管他谁来,全有我咧。这妖氛如不清除干净,只留下一点将来便是祸害。我们虽然不怕,各人门下弟子,功力参差不齐,万一出点事,岂不贻笑大方,怎能马虎过去咧。”
说罢,那火光愈烈,一会儿又大喝道:“现在妖氛已净,但在火气未消之前,那些草木禽兽却着地不得,矮老儿,你却不能看有人搞场便打算偷懒咧!”
公孙寿昌又大笑道:“我焉有正经大事上面偷懒之理?你却须防他弄鬼咧。这岛下离开地底火穴不远,你这放火烧山之法,涤荡妖氛固然绝好,却防人家乘机引发地火,那这附近各岛就糟了。”
彭康又大喝道:“你放心,只那老魔敢用此着,那他大数便到咧!”
四人再看时,那岛上,火焰全熄,山容又现,适见妖氛,果然全被烈火烧尽,只土色全变殷红,仿佛一片赤城矗立海上。
彭康已在一幢金红光华之中现身,正翘首西北,看着天空,只见一片灰色飞云,便似奔马一般,风驰电掣而来,适闻异声也愈形强烈,转瞬之间,那片灰云越来越近。
只听那人大喝道:“彭康,你这鬼叫化休得欺人太甚,我穷阴叟这就来咧。”
彭康也大喝道:“你来就来,谁还怕你不成。老实说,你如深藏在那北极冰山之下,也许还可偷活几年,一到这东海来,那就是大劫临头咧!”
正说着,那片灰云已到海上,看去还有老远,便觉寒气逼人,接着狂风大作,气候骤变,时当春夏之交,竟如数九寒天,空中日暗无光,登时彤云密布,夹着鹅毛也似雪片打了下来。
彭康倏又大笑道:“我正愁这南方离火之精用得太久,岛上火气难消,有你这么一来,倒省我不少事咧!”
说罢,那片灰云倏然一散,中间现出一个身高丈余的怪物来。
但见他,只有三分人形,面长尺许,宽才三寸不到,眉眼高高生在额上,一张阔嘴却落在下面,中间又隆起一个大鼻子倒有六七寸长,两只耳朵,上大下小,也够六七寸长,一头红发,散披在脑后,再配上一张惨白的脸色,深蓝色眼珠,浑身全赤裸着,只腰下围了一圈树叶,好象是一条短裙,偏下面又只一条独腿生在当中,看去山魈不像山魈,旱魃不象旱魃,简直丑怪异常,连画也不易画出。
猛听彭康大喝道:“你是什么东西,那穷阴叟既然口出大言,为何本人不来,倒教你这畜生前来送死是何道理?”
那东西冷笑一声道:“我师父岂屑与你较量,只我独脚寒魈一到,便也够你这鬼叫化受咧。”
彭康正待答话,公孙寿昌身子一长,已在东方明耳畔说道:“你这孩子既喜欢淘气,为什么不拿这东西试试那对神钺咧。”
东方明正巴不得用这东西试手,只因两老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