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先将青灵金芒棱放出,一片沉绿光华停伫在榻前,纤手微起,那钉立被拔出,但见创口黄水直流了出来。
赵颖方待俯身下去吮吸,却不料那钉一起,玉京唉呀一声,人便昏了过去,那妖钉也化一溜乌金色光华,向北窗飞去,恰好那一道沉绿光华,向上一合,又复圈住,看去只一团三尺来长不到一尺来宽的绿光,笼着那三寸来长的一条黑影在闪动着,但上下翻腾不已,便似活的一般。
秋月慌道:“王孙仍请照彭老前辈所传之法救人,此钉却非送到外面消灭不可,恕我暂时不陪咧。”
说罢,一指神梭,推开北窗连人带宝直向窗外飞去。这里室中只剩下赵颖和玉京二人。
赵颖手中托着那丸灵丹,一看玉京面色大变,那伤处黄水,象泉涌一般,人已状似死去,再也顾不得避什么嫌疑,连忙低下头去,张大了口,吮向创口一吸,竟闹了个满口腥臭,连忙吐去,再吸第二口,一连四、五次以后,那创口黄水渐止,吸出来的全是紫黑秽血,又吸了几次,血色才又渐转红。
那玉腿上,青黑之色也渐渐褪去,只创口略见青紫,忙将自己口中秽血吐尽,又将那粒丹药捻碎,一半涂在创口上,一半塞向玉京口内。
只苦口中腥臭异常,又恐毒气侵入腹中,四面张望,正在寻觅水浆准备洗嗽,忽见秋月又从窗外飞进,一手托了一个大葫芦,递了过来道:“王孙辛苦了,这是本山清泉,且请嗽一嗽口再说。”
赵颖才接过葫芦,秋月又捧上一个玉盆,承着让他洗嗽,赵颖也顾不得客气,把那一大葫芦水嗽完,才觉口中凉爽。
秋月放下玉盆,又从壁上一个小橱之中,取来一瓶花露,倾在另一葫芦之中笑道:“这是玉京妹妹所采红梅精英,甘芳香冽,入口清凉,功能去毒益神补气,你不妨多吃几口,以防毒气无意中侵入,这本是她的东西,我只不过代做主而已。”
赵颖试吸一口,果然甘芳异常,满口清香,连忙将那一葫芦水全吸了下去,这才觉得秽气全消,神清气爽。
再一看那榻上的陆玉京,面色也全转红润,便忙向秋月申谢,又打了一恭道:“陆仙姑既服下那仙人灵药,谅也无碍,请恕我先行回去咧!”
秋月笑道:“王孙且慢回去,那鹤栅决非待客之所,暂请外间少坐,容待舍妹醒来,再妥为款待如何?”
赵颖急忙又躬身道:“我不幸遭逢国难,又险罹妖人毒手,误入仙山幸蒙相救,得允以鹤栅相假,已是万幸,怎敢复有奢望,还请暂时容我回那鹤栅,只有呼唤再来便了。”
说着又深深一揖,便向楼下走去。
秋月见挽留不住,也只好暂时由他,半晌之后,方见玉京醒来,猛睁妙目道:“那妖钉已经起下了吗?,我已不感其痛咧,那位赵王孙又到哪里去了?”
秋月微笑道:“那枝妖钉早巳起下,已被我用青灵金芒梭裹向山下销毁了,你那所受毒气,也全由那位赵王孙吸尽,如今人已回鹤栅去咧。”
玉京不由粉脸通红道:“你真的让他的嘴来替我吮伤吗?这教我怎么对得起人?”接着又道:“你怎么不拦一下,这真胡闹呢!”
秋月笑了一笑道:“你怎么又怨起我来,这是他自愿的,又没有谁逼着他,而且我也问过你,你当时不也点头吗?这怎能怪我呢?”
玉京不由更涨红了脸,再一按绣榻,挣着坐起来,一看股际伤处,只见青黑血荫全消,创口上盖着一层灵药,但因正当股际,心下更为羞臊难当,恨不得要哭出来,情急之下把牙一咬道:“我如再遇上石坤这个魔崽子,不把他炼成飞灰,也不泄我心头之恨。”
秋月知她心中害羞,忙道:“你不必生气,我看那老魔头也中了你好几根太白神芒,那东西只一打上,也自难受,如果元婴初成,挨上这一下,便不坏道转劫,至少也得十年才能出来害人,权衡利害得失,你并不算吃亏,也就扯个平而已,何必难过呢?”
接着又道:“倒是那位赵王孙,既系大同教主彭康遣来,又有恩于妹妹,却似乎不好再令他住在那鹤栅之中,我的意思,打算请他暂时迁往那湖中沙洲桥亭之上,比较于心稍安,你意如何?”
玉京含羞道:“此事但凭姐姐主张,你又何必要问我咧。”
秋月微笑道:“不过此人看来极重然诺,却一时未必便肯答应咧。”
玉京红着脸道:“你已问过他吗?”
秋月道:“我虽没有和他说请他住到桥亭上去,但是因为你昏迷未醒,想请他在外间稍坐,他却坚持不肯,执意非回那鹤栅不可,由此便可知他为人执拗了。”
玉京半晌不语,秋月心疑重伤之后,或许思睡便道:“妹妹伤势方好,不必多所思虑,容我先去和他说说再作决定,要不然,便依那鹤栅再辟出一处精致石室来,不也就可住了吗?”
说着又道:“你且安心静养一会,我去去就来。”
说罢,下楼一纵剑光,直向那鹤栅飞去,才到峭壁之下,只见赵颖孤身一人,正在水边徘徊着,一见秋月飞降忙道:“伍仙姑怎么又来,陆仙姑醒来没有,那伤势现在如何?”
秋月笑道:“她已醒来,伤也全好,只创口未复,精神萎顿而已,我之所以特为赶来,实因此间决非待客之所,所以适才已和舍妹商量好了,打算请王孙移居那湖中桥亭之上,尊意如何?”
赵颖躬身道:“仙姑无须费心,只能长居此地于愿已足,这洞虽然狭小,但温暖异常,只外出一步,气候便自不同,现已屡试不爽,坐卧其中也颇舒适,避难人得此已出意外,怎敢复有奢望。”
秋月不禁大诧道:“这洞天之中,本来四时如春,只因我与妹妹,欲以雪月来陪衬这万树梅花,才行法布满这四山积雪,所以略有寒意,不过这洞甚浅,又无门窗帐幔之属,却不能与外间寒燠大异咧。”
说着,移步也走进鹤栅一试,却不料进去之后,果然立觉和暖,心中更加奇怪,但仍极口劝那赵颖,迁住桥亭,无如赵颖却执意不肯,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