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什么金篆夫人,大概也该回来咧。ggdbook”
老婆婆躺在床上不由吃惊道:“这神坛上能有什么好事做出来,前天那边赵伯伯的儿子,不也是被神坛传去的吗?听说那个里面,简直不能说咧。”
大桃一听金篆夫人四字,不由一惊道:“原来这妖妇又在这里害人,眼见得这女孩子的哥哥完了咧,我们还不快些进去问一问。”
继武也道:“那金篆夫人不就是那白鹤观漏网的金冶儿吗?我兄弟就三番两次几乎死在她手里,如果确实在这里,倒正好除去一害咧。”
说着两人一同现身,推开那屋子的板门,便向里走去,那孩子一听门响,只当她的哥哥回来,方叫了一声:“哥哥你回来了,妈正在盼望你呢。”
再抬头一看,却是一个身穿淡紫湖色宫装的少女,一个穿云白色道服的少年,全长得非常艳丽英俊,便和书儿上的神仙一般,又都各佩长剑,不由连忙跪下道:“二位大仙,你们快去救救我的哥哥吧,可怜我全家都教流寇杀了,只剩下我母亲和我兄妹三人,如今哥哥被那金篆夫人传去,正不知死活,我母又病着,还望二位大仙救命才好。”
大桃忙道:“我等并非仙人,不过却奉师命,转为救灾弭劫而来,你一家姓什么又叫什么?那金篆夫人现在何处?能见告吗?”
那女孩子哭道:“我姓杨名玖,哥哥名询,父亲杨伯英曾中举人,前在蜀王府当差,城破骂贼而死,可怜全家都被流寇杀了,只剩得我和母亲藏在地室里,哥哥在业师处就读未归,得免于难,但这成都城里已经成了屠场,谁也想不到自己还能活几天,我死无妨,还望仙姑和这位大仙,能将我母亲、哥哥救出去才好。”
大桃恻然道:“我们救你一家三口无妨,但是这成都城门,你们能出得去吗?”
那女孩子又哭道:“闻得这几天城门已可出入无阻,但是我母亲病着,哥哥又被金篆夫人传去,便能出城也是枉然,何况近城亲友已被杀光,你却叫我们逃出去,又到什么地方安身呢?”
继武道:“只能出城,设法逃向东边江岸的临江集上,我们就可以替你找上个安身之所,不过那金篆夫人,现在何处?你为什么不说?那是个著名的妖人,稍一耽搁,你哥哥的性命就难说咧。”
那女孩子又哭道:“不是我不说,实在我是急昏了,一见二位大仙,不知从何说起,她便住在这条街上离开这里十家,东边刘家花园里,不过门外有好些流寇看守,外人却不许进去咧。”
大桃略一沉吟又道:“你这母亲患的是什么病,你知道吗?”
那女孩子又哭道:“她老人家本来就有痰喘头晕的老毛病,自经这场灭门大祸,惨痛焦急之下,已经不能起床了。”
大桃闻言回顾继武道:“你那百草还阳丹在身边吗?且给她母亲一粒如何?”
那床上睡的老婆婆一见二人进来,本也打算动问,却被一口痰堵着,始终说不出话来,只有瞪着眼干急,这时好容易才将一口痰咳了出来,伏在枕上叩头垂泪道:“难妇无妨,如蒙二位大仙垂怜,只能将我那犬子救出,便感激不尽,可怜我杨家只剩下了这一条根芽!”
正说着,杨继武已从腰间一个小葫芦里,取出一粒赤若火炭的丸来,看去不过粟米大,却异香扑鼻,匆匆递在女孩子手上道:“你快将此丹给你母亲服下,我二人还须从速去救你那哥哥,一迟便恐误事了。”
那老婆婆正在伏枕叩谢一面念着佛,二人已经一同出门,走向街上一看,那东边果然隐约有一座大宅子,大桃连忙一指继武道:“方才那女孩子说,那刘家花园现有流寇把守,你我如果惊动守门匪徒,势必有误救人,最好能将身子隐去,混进去才好,却大意不得咧!”
继武点头,二人一同用雪山姥姥秘授天蝉潜形之法,只见那宅子门口,灯光雪亮,灯下却站着两个花布缠头,身穿玄色对襟短褂,下面玄色布裤子赤脚草鞋的匪徒,相对擎刀而立。
上首一个,一脸麻子,生得长长的瘦条子身材,正在打着哈欠道:“他妈的,大家一样是弟兄,偏教老子们来当这份苦哈哈的差事,他们八成这个时候已经按着小娘们快活咧,再不然掷上几把骰子打打天九也是好的.再不济伸腿睡大觉也比在这门外等露水强多了,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咧。”
那下首一个矮胖子冷笑一声道:“王麻子,你可别这么说,人要自己认得自己才好,咱们幸亏拨来这里看守这神坛,虽然苦一点,倒底还没有什么风险,你要派到王府里去,说不定八大王一个不顺眼,早给宰了,要不然脸子长得俊一点,让几位仙姑看上,那不也是一个死数,你不瞧何长松那小兔崽子,一经金篆夫人看中,只传了进去两天便完咧,这还能不知足吗?”
那王麻子也冷笑一声道:“武大郎,你可真看不透,这个年头儿谁又知道能活几天,与其也是一死,那些仙姑们,哪一个不是大美人儿,只要能跟她们快活上两天便死也值得咧,何长松虽然被金篆夫人采尽元精而死,他也快活够了,不比咱们强多了吗?”
那矮胖个儿笑道:“原来你却打着这个主意,那么金篆夫人就在后面园子内,那座寥风轩里面,这时候也许正在和那批才弄来的俊俏小子车轮大战咧,你为什么不赶去凑上一份热闹,不过咱们全是生了这样一个脑袋却没有这福命,要依我说,你还是安份一点的好。”
继武听罢,深恐在地下行走,穿房入户耽搁时间,连忙一扯大桃,暗纵剑遁,径从空中,向那宅子上空飞去一看,见宅后有一座花园,东北角一片池塘,旁有一座水榭,隐见灯光,并闻靡靡乐声,料定那里也许便是两个匪徒所说的寥风轩。
忙又一同纵剑飞去,在那轩前一座假山石后面落下,仍旧隐形向前走去,只见那座水榭一共三间临池而筑一色茜沙短窗,只中间丁字帘下,露着门户,站着两名匪徒,也各佩刀而立,全把脑袋偏向窗内,似在偷看什么。
二人再潜形走向窗下看时,只见那水榭之中,地下一色铺着大红毡,上面悬着十余盏羊角明灯,当中设着一张红木嵌宝大炕,炕上铺着寸许厚的锦茵绣褥,这时正斜卧一个赤裸少妇,两边站着四五个赤身少年,似有所待。
那少妇一脸怒容道:“这小子怎的这等不识抬举,我原不在乎他一个,不过,他越是倔强,我却越不能放过他。你们还不快些推他过来,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人物,竟敢令我扫兴咧。”
说着,便听西边屋里大喝道:“你这小子,还不快脱衣裳吗?仙姑在等着你咧。”
又听一人怒道:“我堂堂男子又出诗礼之家,父兄血丧未了,焉有陪这淫妇纵欲之理,你便杀了我,也决难从命。”
说着,便见一个头扎红巾赤身大汉,一手扬刀,一手挟着一个白衣少年,从房中出来,单膝一跪道:“禀坛主,这小子竟不识好歹,再也不肯脱衣,还请示下。”
那少妇向白衣少年一看,倏然媚笑道:“你且放他起来,我有话说。”
那大汉闻言,把手一松,将那少年放在地下,又在喝道:“你这小子,放明白点,我们坛主有话问你咧,再敢倔强,那就宰了你也算不了一回事。”